007
傅承渊没有签字。他将离婚报告攥成一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猛地将纸团掷向墙壁。“我不同意!”他声音压抑如困兽低吼,“苏晚,我们二十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感情?”我俯身从地上拾起我的军官证,轻轻抚平卷角,“从你选择在文工团宿舍和林殊上床的那刻起,我们之间就没有感情,只剩亏欠。”“那我补偿你,我用余生补偿!”他上前想握我的手,被我后退避开。“余生太长了,傅承渊。”我平静注视他,“我没有精力,也不想和你耗下去了。我只要与你两清。”“是因为那个格斗教练?”他眼底翻涌着嫉妒和难以置信,“你就这样作践自己?找个那种……”“那种什么?”我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二十六岁,八块腹肌,随时待命,永远不会在纪念日抛下我去照顾别人的孩子?确实比你有吸引力。”这话像淬毒的匕首,刺得他踉跄后退,重重撞在墙上。“晚晚……别这样……”他声音破碎,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我拉开房门,对着门外做出“请”的手势。“政治处会联系你。你没签字之前,我们不必再见。”他僵立在原地,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动摇或伪装。但他什么也没找到。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步一步,沉重地挪出了我的视线。门关上的那一刻,世界清静了。我背靠着门板,缓缓蹲下。没有眼泪,只有彻骨的疲惫从每一寸关节渗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