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床头电话响起,傅承渊立刻起身穿衣。我闭着眼没有动弹。他穿衣服的手顿了顿:“林姝刚来电话,小辉高烧四十度,我得去一趟。”"如果我说不准去呢?"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骤然凝固。电话再次响起,像催命的号角。傅承渊在黑暗中伫立良久,终究披上军装外套:"苏晚,她们母子在驻地举目无亲。"“那些恩恩怨怨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林殊还是你的朋友。”我帮你的朋友一点小忙,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俯身想吻我,被我偏头躲开。他静滞了两秒,还是开门走了。我站在阳台上,俯视楼下蹦蹦跳跳的小辉和满脸笑意的林诺。傅承渊大步流星地走去,将孩子高举过头顶。月光下三人的剪影,幸福得刺眼。如果没记错,今天是小辉的生日。而我孩子的忌日,这世上只有我还记得。那个从未见过阳光的小生命,连块墓碑都不曾有。傅承渊说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可有些伤痕,永远结不了痂。晨光微熹时,傅承渊推门而入,眉梢还带着未散的笑意。我静静听他描述如何连夜带孩子去军区医院急诊,如何守到退烧。"现在孩子已经没事了。"他最后总结道。我点点头,从抽屉取出离婚报告推到他面前。"签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