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晚甩开我的脸。

她转过身，一脚踹在我家那面贴满便利贴的墙上。

“装，你继续装。”

“这些是什么？你勾引女人的新剧本？”

她伸手，开始撕扯墙上的便利贴。

“起床。”

“刷牙。”

“吃饭。”

“不要忘记呼吸。”

她每撕一张，就念一张，声音里满是讥讽。

“季言，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为了博取同情，连这种手段都想得出来。”

那些便利贴是我活下去的证明。

我从椅子上滑下来，想去阻止她，双腿却完全没有力气，直接摔倒在地。

“别……别撕……”

我跪在地上爬过去，想去捡那些散落的纸片。

成晚看着我在地上爬行，一脚踩在一张纸条上。

她弯下腰，捡起那张纸条，上面写着：

“成晚，生日快乐。”

她的动作一顿。

“怎么？这张舍不得？”

“这是你当年写的吧？留着干什么？”

“提醒我自己曾经有多蠢？”

她当着我的面，用力将那张纸条撕碎。

纸屑从她指缝飘落，掉在我的头发上，脸上。

我伸出手，想接住那些碎片，却什么也抓不住。

郁衍走过来，拉住她的胳膊。

“成晚，你闹够了没有？”

“你看他多可怜，跟个疯子计较什么。”

“我们这次回来，不是还要拍纪录片，宣传我们小镇。”

“顺便展现一下你的‘宽容’人设吗？”

“正好可以利用他，让全国观众看看。”

“你成晚是个多么不计前嫌的女人。”

成晚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落回郁衍脸上。

“你说得对，我不该跟一个脑子坏掉的垃圾浪费时间。”

她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脸颊，我的脸被打得一偏。

“季言，明天我带摄制组过来，给你拍个纪录片。”

“让你也上上电视，感受一下当明星是什么滋味，好不好？”

我看着她，说不出话，只是发抖。

第二天，我刚按便利贴的指示吃完馒头。

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成晚带着人涌了进来，扛着摄像机和设备。

郁衍挽着她，脸上挂着微笑。

一个像是导演的男人走到我面前。

“您就是季言先生吧？我们是《归途》真人秀的摄制组。”

“成晚老师和郁衍老师荣归故里。”

“想为家乡的弱势群体做点贡献。”

“听说您生活困难，我们想记录您的现状，呼吁社会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