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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在一旁，缓缓开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吧，就当是去见个贵客。咱们没偷没抢，行的端做得正，没什么好怕的。”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祖母说的是。”

第二天，我换了身干净的素色衣裳，独自一人，去了县太爷安排的行馆。

萧云湛，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传闻中风流倜傥，俊美无俦。

我低着头，走进大堂，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一百种掉脑袋的可能。

“草民楚昭然，参见王爷。”

“抬起头来。”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依言抬头，然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坐在上首的那个男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张脸……

这张脸，我化成灰都认识。

七岁那年，我在结冰的湖里挖藕，腿抽筋沉了下去。

是一个路过的小少年，跳下水，把我捞了上来。

他把自己的披风裹在我身上，还给了我一个热乎乎的包子。

我问他叫什么，他说他叫阿淮。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楚掌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我该怎么回答？

说“是啊王爷，您小时候救过我，还给了我一个包子”？

他怕是早就不记得了，说不定还会觉得我攀龙附凤，心机深沉。

我定了定神，垂下眼帘，恭敬地回答：

“回王爷，草民生于乡野，长于乡野，想来是无缘得见王爷天颜的。许是草民长了张大众脸，让王爷眼熟了。”

他轻笑一声，没再追问。

“听说，你跟人说，你是本王护着的人？”

来了，正题来了。

我心一横，直接跪下。

“王爷恕罪！草民……草民当初为了救家人，情急之下，才口出狂言，冒犯了王爷虎威。草民罪该万死！”Z

说完，我磕了个头，等着他发落。

大堂里一片寂静。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倒是坦白。”

“起来吧。”

我不敢动。

“本王让你起来。”

我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那个玉容膏，不错。本王替宫里的娘娘们，订五百瓶。”

我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