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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机舱中。

乘客们陆陆续续登机。

温瑜颜坐在座位上，看着手机里和韩尧辞最后一通电话纪录，萦绕在心几天的空荡莫名加剧。

坐在她身后的陈玥拿着一本德文杂志站起身。

“姐妹，这段话什么意思？”

温瑜颜烦躁地回了句：“不知道。”

陈玥啧声道：“你德语八级呢！别这么小气……”

话还没说完，见她又盯着通话记录，有些看不下去了。

“实在不行你就打回去，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温瑜颜眼神渐暗：“你不懂。”

陈玥叹了口气：“我怎么不懂？我们是大学同学，又一起进的消防队，你恋爱、分手我都看在眼里。”

顿了顿，她看了眼温瑜颜身边睡着的姜明叙，压低了声音。

“当初周姐牺牲的事情真的不能怪你，你没有必要替她照顾……”

说到一半σσψ，就被温瑜颜瞪了一眼，她也只能把话拐回来。

“瑜颜，我知道你是为了韩尧辞好，可你认为的好，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伤害呢。”

温瑜颜的嘴里一片苦涩，那是说不出口的无奈。

四年前，她眼睁睁看着四名队友死在眼前，看着他们的丈夫、男友哭得崩溃力竭。

那天，母亲把叫她回家，让她跪在父亲的牌位前。

“韩尧辞要是跟你结不了婚就趁早分开，你工作危险，万一出了事，谁给我养老送终！”

“你要是不跟他分，我就告诉所有人，他才不是什么留学的音乐才子，他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还骗所有人是单身！”

回忆起这些，温瑜颜的心一点点被揪起。

她咬牙忍下后，空姐走过来。

“女士抱歉打扰您，您先生旁边的座位要放运送回国安葬的骨灰盒，请问需要给你们调换座位吗？”

温瑜颜愣了下，莫名想到那天在教堂外韩尧辞抱着的骨灰盒。

她按下那说不出的心慌，冷静回应：“没关系，不用换。”

见温瑜颜并不在意，空姐也放下了心。

突然，仓内广播响了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LX3479航班因空域调度，延迟半小时起飞，请耐各位心等候，造成的不便……”

顷刻间，抱怨声此起彼伏。

温瑜颜给姜明叙盖上毛毯后，靠着闭目养神。

短暂的抱怨后，大部分乘客们都玩起手机来。

过道旁，温瑜颜身侧的女人手机里传出一则外放的德文新闻。

“中国第一位获得格莱美大奖的歌手韩尧辞，于三天前再瑞士医院进行了安乐死，此前他在瑞士街头唱歌的视频，已成为他最后的绝唱。”

“据《时代刊》的记者洛依透露，他的骨灰将由LX3479航班运回中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