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沈颜和陈睿的存在,曾经是我背叛晚棠的理由,后来成了我试图挽回晚棠时,自以为是的“负担”和“责任”。
直到现实给了我最辛辣的嘲讽。
沈颜确诊癌症晚期那天,哭得撕心裂肺,说她放心不下小睿,说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曾经那份在背叛和刺激中滋生的、所谓的“怜惜”和“爱情”,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但我还是承担起了医药费,偶尔去医院探望。或许是因为残存的一点愧疚,或许只是习惯了被她们母子需要,以此来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
直到沈颜那个早就消失的前夫突然出现,拿着亲子鉴定报告,甩在我脸上。
“顾宴,你他妈就是个冤大头!帮老子养了这么多年儿子!”
陈睿,那个我曾因为他而指责晚棠“不配当母亲”的孩子,那个我抛下孕妻去参加家长会的孩子,竟然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世界仿佛在我眼前颠倒、碎裂。
我想起当年晚棠苍白着脸,一遍遍地说:“不是我干的。”
想起我推她的那一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