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清沅回到别墅，满屋的喜字红得刺眼。

这时她才发现，客厅原先挂着的婚纱照不见了。

“这里的婚纱照呢？”

“好像早就被先生毁了。”

佣人也不太敢确定。

白清沅想起为江辛墨解药而留下顾景止的那个夜晚。

心口一阵刺痛，懊悔地闭上了眼睛。

景止，你到底去哪了？

白清沅缓步去了三楼的书房。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书桌上并排摆放的东西。

一枚本该在婚礼上交换的戒指，和一个红色的本子。

白清沅快步走到书桌前，呼吸猛地一滞。

离婚证！

她拿起离婚证，指尖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闷得她喘不过气。

她什么时候同意和顾景止离婚了？

又什么时候签过离婚协议了？

她签过的每一份文件都会亲自过目。

白清沅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个月前，江辛墨找到她，说他无处可去，想要回他母亲留下的那套房子。

“我妈在世时，待你如亲生女儿。当年的事，本与她无关，她却因为愧疚，想用余生赎罪，可你还是没有放过她。白清沅，你就当还她当年的疼爱，把房子还给我。”

当时她看着江辛墨憔悴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并没看文件上的内容便签下了字。

这是她近期唯一一份没有看内容就签字的文件。

白清沅不敢相信，江辛墨竟然会帮着顾景止，用这种方式骗她签下离婚协议。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

她正要去找江辛墨问个清楚，手机突然响了。

是疗养院打来的。

“白总，不好了，江先生一直不肯吃饭，谁劝都没用，还把送去的饭菜全砸了。”

挂断电话，白清沅立刻赶到疗养院。

推开病房门，江辛墨正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她将手里的离婚证狠狠甩在他面前。

“为什么？”她双目冰冷，“你为什么要骗我签下和顾景止的离婚协议书？”

江辛墨缓缓转过头，看着她盛怒的样子，笑了。

“白清沅，失去爱人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我就是要你痛苦！我们两个，就该一起在地狱里互相折磨，谁也别想爬出去！”

说着，他突然拿出一块玻璃杯的碎片，猛地猛地划向自己的脖颈。

白清沅愣住了。

只见江辛墨脖颈处鲜血喷溅，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白，脸上却带着一丝解脱的笑。

“我想明白了……一个靠仇恨维系着的人生，我不要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一样，在仇恨中生下的孩子……不会幸福的……”

他看着白清沅，眼角滑落一滴泪，失去了意识。

反应过来的白清沅瞬间脸色大变，冲过双手死死按着他还在喷血的脖子，对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大吼。

“医生！快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