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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通”跌坐在地上，眼睛里的血丝像要炸开，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全家？我全家就剩我一个了。”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是，我活该。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我弟弟没对不起任何人，我爸妈也没有！”

“受害者家属”们一听就炸了，撸着袖子围上来，巴掌“啪啪”甩在我脸上。

“到这时候还嘴硬？你脸皮是铁皮做的？怎么就这么厚！”

我被扇得趴在地上，死死把骨灰盒护在怀里，朝着冷眼旁观的两个人吼：“陆景琛！周衍之！你们摸着良心说！那天晚上，强奸sharen的到底是不是我弟弟苏明宇？”

打人的手停了。陆景琛别过头，看都不看我；林雅芝低着头，肩膀抽抽搭搭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只有周衍之，似乎有点看不下去，弯腰想扶我起来。

我抬脚就往他肚子上踹：“别碰我！”

周衍之吃痛，脸色一沉，猛地把我往地上一摔。我的后背狠狠撞在墓碑上，怀里的三个骨灰盒“哐当”几声全碎了，白花花的骨灰混着泥灰撒了一地。

陆景琛这才皱起眉，指着地上的碎片问：“苏清媛，???你今天来这儿干什么？除了明宇，还有谁要下葬？”

我忍着浑身的疼，用手把地上的骨灰往破外套里拢，指尖被碎瓷片划得全是血：“爷爷走了，我带他来跟我爸妈团聚。”

“爷爷”两个字刚出口，陆景琛脸上的紧张一下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嘲讽：“苏清媛，撒谎也得有个谱。我刚看过疗养院的监控，老爷子睡得好好的。”

周衍之也捂着肚子笑了，笑得不自然：“就是啊清媛，撒谎也该有个限度。这段时间你就别来添堵了，等我们忙完，肯定回你身边。”

他们这云淡风轻的语气，像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对着这两个人，我忽然连解释的力气都没了。

我默默把骨灰拢进外套里，裹成个团抱在怀里，背对着他们说：“你们不信，就算了。”

“这墓地你们要就拿去，我爸妈的骨灰，不劳你们费心。”

说完，我抱着那团沉甸甸的、混着血和泥的骨灰，一步一步往外走，没回头。

“清媛！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行吗？”陆景琛下意识想叫住我，可我的脚步没停。

他收回手，心里莫名地慌了一下。以前的苏清媛，离了他半步都不行，受点委屈就哭着扑进他怀里。可现在，她受了这么多罪，怎么连跟他闹脾气的劲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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