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倚在军用越野车旁，听见我那句"只是离婚协议双方的关系"，指尖轻轻敲了下车门。

阮念一察觉到她眼底的笑意，像是被人扇了耳光。

她从未见过我这样划清界限的姿态，更不明白为何曾经温顺的丈夫变得如此决绝。

她强压怒火转向顾清辞："顾指挥官来德国是为联合演习？不如一起用餐？"

顾清辞微笑："看言深的意思。"

这声"言深"让阮念一握紧拳节。

考虑到两国军事交流，我最终点头。

阮念一暗中记下我点餐时提到的"喜欢黑森裴火腿"，却发现餐厅经理对顾清辞行礼："老板，需要单独房间吗？"

原来这家店竟是顾清辞的。

看着我与顾清辞自然交谈的模样，阮念一第一次感到真正的恐慌。

整顿饭阮念一食不知味。

饭后顾清辞提及演习细节，阮念一下意识问我："需要送你回宿舍吗？"

我摇头："你们谈正事，我出去透透气。"

刚在观景台坐下，就听见裴昭尖刻的声音："纪言深，你倒是阴魂不散！"

想起犬舍的遭遇，我冷眼相对："这话该我说才对。"

"阮念一是为了你才申请来德国的？"他语气嫉恨。

我转身要走："她是为军事交流。"

裴昭离开后，阮念一端着温牛奶过来："加了蜂蜜，你以前喜欢的。"

我推开杯子："刚遇见裴记者了。"

"他是随行采访，与我无关。"

"这么巧？"我冷笑，"你们永远有数不清的巧合。"

她沉默良久："要怎样才肯信我？"

"离婚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信不信重要吗？"

"我绝不离婚！"她失控的吼声惊起树梢积雪。

我直接亮出光秃的无名指："你没发现，结婚戒指不见了？"

她怔住。

那枚婚戒早在犬舍就掷还给了她。

"找到戒指再谈其她。"我转身离去，故意忽略她眼中燃起的希望。

我要的从来不是戒指，而是彻底了断。

阮念一立即申请专机回国，直奔军犬基地。

训导员说犬舍每日消毒，监控系统刚升级。她连夜调阅存档，终于看到那天的画面：

裴昭如何激怒军犬，我怎样踉跄倒地，她抱着裴昭离去时我身下蔓延的血迹......监控里我苍白的脸让她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戒指找到了！"勤务兵跑来报告。

阮念一攥紧那枚沾着血迹的婚戒时，接到母亲急电："纪家来人谈离婚！裴昭还在媒体上胡说八道！"

"妈，"她声音沙哑，"我不会签字的。"

挂断后她立即在军网发布声明：【与裴昭同志仅为战友关系，请勿散布不实信息影响军婚。】

裴昭看到通报时正在接受调查。

他伪造战地报道的事东窗事发。

他疯狂联系阮念一，却只得到冷冰冰的回复："犬舍监控和伪造的伤残证明，足够你上军事法庭了。"

阮念一派人监视裴昭防止他骚扰我，自己对着那枚戒指陷入沉思：到底要怎样，才能挽回被她亲手推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