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四个字像子弹击穿阮念一的胸膛。

她扫过客厅里四位长辈凝重的面容，声音冷硬："要离婚可以，让纪言深亲自来跟我谈。"

她大步跨过坐在沙发上的众人，军用皮靴踏出沉重的回响。卧室门被摔上的瞬间，整面墙都跟着震动。

背靠门板站立时，她才发现房间空得可怕。衣柜里只剩她的军装，梳妆台上连根发丝都没留下，浴室里他的生活用品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有枕头上残留的淡淡馨香，证明他曾存在σσψ过。

她掏出手机连续拨号，听到的永远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所有联系方式都被切断了。

敲门声响起，阮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阮念一，开门。"

门开后，阮母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为什么不愿意签字？"

"离不离婚是我和纪言深的事。"

"事到如今你还在逞强？"阮母声音发颤，"我早就提醒过你要珍惜言深，你却为了那个记者闹得全军区都知道！"

"当初这门婚事也是您极力促成的。"阮念一冷笑，"现在说离就离，您问过我的意见吗？言深日后想要在部队不还是要靠我。"

阮母猛地站起身："部队？那天在犬舍，言深的手受伤后就退伍了！"

这句话像刺刀扎进阮念一心脏。她失控地抓住母亲的手臂："您又在骗我是不是！"

她声音里的颤抖暴露了恐慌。

阮母用力甩开她的手："不然你以为言深为什么走得这么决绝？！"

阮母离开前最后说："要是还有半点良心，就签了协议放他自由。"

空荡荡的房间里，阮念一想起那天在犬舍对纪言深的怒吼，胃里翻江倒海地疼。

深夜，她对母亲说："我要见纪言深。"

"纪家已经明确表态，如果你不签字就通过军事法庭诉讼离婚。"

"那就让他们告！"阮念一眼底布满血丝，"见不到他本人，我绝不签字。"

看着女儿踉跄离去的背影，阮母红着眼眶喃喃："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