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扬喜欢很多人，每一个同学、朋友，他都喜欢。

他对她的喜欢只是朋友之间的感情。

而不是她以为的那种。

宁晚禾迷茫了。

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有话要直说。

做事尽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解决就好了。

任何关系都不例外。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秦之扬家的楼下。

楼下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宁晚禾认出来了，是秦之扬的妈妈和小舅。

「姐，你劝劝扬扬，出国留学是个很好的机会，不要心疼钱，我难不成会不管他吗？」

「我知道了，晚上我会和他再聊聊，以他的成绩就算留在国内也没有很好的发展空间……」

「姐，秦之扬的未来会有很多种可能性，我愿意托举他，就像你和爸妈托举我一样……」

宁晚禾久久地站在大树下。

久到脚跟发痛。

秦之扬会出国吗？

会的吧。

宁晚禾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诉说自己的心意。

但此刻，勇气的气球被扎了小洞，变得干瘪。

头顶的树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

秦之扬的未来有很多种可能性，光明而灿烂。

而她的未来，在遇到秦之扬之前只有挣扎和窘迫。

是他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让她看见了别的光。

现在，她怎么能用自己这点刚刚萌芽、尚且懵懂、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对方想要的心意，去干扰他的人生选项？

她打算放弃保送留在本地是她自己的选择。

也是她愿意为靠近他而付出的代价。

但这代价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

更不能成为他放弃更好将来的理由。

宁晚禾想。

她放弃未来没关系，但她不能放弃秦之扬的未来。

哪怕他的未来没有她。

14

【我接受保送了。】

我洗完澡就发现宁晚禾发来了消息。

擦头的动作一顿，心脏莫名开始向外流失什么东西。

是失落？

还是怅然？

愣了半天，我没忍住笑出声。

我在这儿伤怀个屁啊。

我最初的全部初衷，就是不让她陨落。

如果她因为我而放弃B大，那我所有的努力岂不是成了笑话？

我岂不是成了毁掉她未来的罪人？

——没有我的剧本里，她才会最好。

我打字：【挺好的呀，以后你要是成了名人，我还能出去炫耀自己吃过天才做的饭呢。】

「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很久。

但宁晚禾只是发来一句：【你之前说过的那种蛋糕，我学会了，要一起吃吗？】

我答应了。

第二天是周末，宁晚禾说她妈妈去隔壁市探亲了。

我敲响门。

宁晚禾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打开。

我笑了笑，问：「蛋糕呢。」

宁晚禾无奈道：「还没开始做。」

我说：「那一起吧。」

说是一起，但实则还是宁晚禾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