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有半分往日大小姐的从容体面。

我放软了语气：「多谢你。外套……等我洗干净了归还。」

苏慕婉点点头，挽住我的手臂往楼下走。

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跟她平时温柔优雅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浑浑噩噩进了商场专柜。

苏慕婉大步流星，掠过一排排货架，随手从架子上取下一件件衣服。?

皮夹克，针织衫，衬衫。

一口气拿了十来件，一股脑全丢进我怀里。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都去试试。」

「一件一件试给我看。」

旁边两个导购热情地围上来，我根本无法拒绝。

第一件试完，苏慕婉很冷淡。

「不好看。」

第二件，她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

「不喜欢。」

第三件，她甚至没看。

「再换。」

我没耐心了：「苏慕婉，我觉得每一件都好看，你别再让我试了。」

她抬了抬眼，淡淡道：「那就都买。」

我彻底愣住了。

两个导购早就喜笑颜开，连忙上前打包，嘴里不停说着「小姐对男朋友真好」。

我咬牙切齿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

苏慕婉看着我，沉默几秒。

「以前没买给你的，现在买给你。」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最困难的那些日子，我和苏慕婉只敢逛夜市的地摊。

一件三十块的T裇，我们拉着老板讨价还价半天。

砍掉两块钱，能开心得跳起来。

那些日子，突然就清晰得像在昨天。

可如今苏慕婉随手拿的几件衣服，就要三十万。

我突然就恼了。

「苏慕婉，我不要你的衣服，一件也不要。」

刚才换下的湿衣服已经被导购熨好了，我一把抱起，冲进试衣间。

门刚关上，下一秒就被人猛地推开。

苏慕婉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你敢脱？」

我狠狠瞪着她：「为什么不敢？」

她突然松了松力道，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好啊，你脱。我看。」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赖？给我出去！」

苏慕婉却没动，反而慢条斯理地抬手，扯开自己的吊带。

「怕不公平？」

「那就你脱一件，我脱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