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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辰的威胁言犹在耳，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我们必须马上走。”苏文言当机立断，熄了灯，拉着我迅速收拾行囊。

我们没有太多东西可带，只有一个装着几件换洗衣物的小包袱。苏文言将他所有的积蓄都换成了银元，沉甸甸地塞在我怀里。

“拿着，以防万一。”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我们不敢走大路，只能穿行在津城迷宫般的小巷里。身后似乎随时都会传来追兵的脚步声，我的心一直悬着，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

去码头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当我们终于看到远处江面上闪烁的灯火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从街口传来。

我们被发现了。

几束刺眼的车灯光柱将我们牢牢锁定，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从车上跳下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沈景渊。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披着厚重的狐裘大氅，在寒风中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他的目光越过所有人，直直地落在我脸上。

当他看清那道狰狞的伤疤时，他英俊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眼神，不再有往日的占有和迷恋，只剩下一种看待破损玩物的冷漠与嫌恶。

“跟一个男人私奔？”他开口了，声音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冷，“林婉清，是我太纵容你了。”

苏文言将我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迎上沈景渊的目光：“大帅，婉清已非你府中之人，她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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