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后娘娘还是心疼你的。”

楚婉婉眼中多了几分期盼，“只要你愿意调兵，以后，你还是王爷......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好么？”

裴怀瑾看着她，面无表情：“母后对我恩重如山，但我也绝不做乱臣贼子！”

楚婉婉眼中的希冀散尽了。

“好......那我就成全你！”她挥挥手，侍卫打扮的人冲上前，将裴怀瑾押着带了下去。

林衔月扶着二师兄，神经紧绷。

楚婉婉看了她一眼，竟没有直接杀了她：“这两个......关进地牢里头。”

......

地牢湿冷，蛇鼠蚁虫钻过，发出簌簌声响。

温润又讲究的二师兄手揣在胸前，沉吟片刻，从袖子里掏出瓷瓶。

药粉洒在地面上，蛇鼠一瞬没了声响。

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林衔月看得目瞪口呆。

她端起瓷瓶看了又看，忍不住问：“二师兄不怕吗？”

“生死天定，没什么好怕的。”二师兄笑眯眯地说，“况且我行善积德一辈子，到了地府也不会受什么苦吧。”

林衔月心头的郁结都散了几分，随即涌上来的便是愧疚：“都怪我......”

“怪你什么？没有你，神农谷便不会被利用，便不会被召进京为这王爷遮掩？”二师兄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别什么都怪你自己！”

“说不准，我还是因你才留下了这条命呢。”

二师兄不仅在医道上天赋绝伦，也颇为聪明，这话说出来，林衔月一时琢磨不透。

她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隐隐听见了响动。

“楚婉婉，王氏大势已去，你也不要挣扎了......”

“执迷不悟，只会连累你的孩子......”

这声音十分熟悉。

林衔月敛吸凝神听了好半晌，猛地一拍腿：“是萧大人！”

二师兄挑挑眉：“挺迅速啊，看来我们不必死了。”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地牢的门被推开，透入的光刺得人眯起眼眸。

楚婉婉在一群侍卫的护卫下仓皇地走进地牢，身后嬷嬷怀里的婴孩正在放声大哭。

二师兄默默拉着林衔月往角落里缩。

楚婉婉却还是一眼看到了他们，神情突然变得极其狰狞：“萧叙白，我们还没有输......”

“你们很得意吧？皇后娘娘被抓入牢中，我也背上了谋反的罪名......”

“我告诉你们，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与她素不相识的二师兄陷入了沉默，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许久，他扭头认真地问林衔月：“这位侧妃的脑子受过伤？”

情景如此紧急，林衔月竟险些笑出来，强憋着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