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一段冗长的梦境。在梦里，万里不是什么黑帮大佬。我也不是金丝雀。我们只是寻常的一家三口。丈夫，妻子，还有女儿。我们的日子平淡又幸福。可靠的丈夫总是在忙了一天后还勤勤恳恳的做上一桌子饭菜。满眼幸福地看着我和女儿统统吃光。然后又系上围裙，准备一个人收拾碗筷。调皮的女儿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爸爸！我来帮你洗碗！”他刚要拒绝，我却直接解下了他的围裙。“还有我！”三个人就这样围在小小的水槽边，一边唱着女儿最爱的那首《蝴蝶泉边》，一边大笑着将碗里的水甩得到处都是。真的，好幸福。笑着笑着，我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为什么哭了？我明明很幸福。而此刻守在我床边的万里，正伸出手来帮我擦掉了眼角的泪。就在他触碰到我的一瞬间。我梦里的他和女儿，全都消失了。我的梦醒了。睁开眼，只剩下一片惨白的房顶。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提醒着我，这才是真正的现实。“南意！你醒了！”一回头，我就看到了满脸憔悴的万里。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和掩饰不住的痛苦。他紧紧抓起我的手，声音嘶哑。“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孕了？”我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我说了会有什么不一样吗？”万里全身一震。好像一个被人拆穿了谎话的孩童一般，眼神闪躲。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讲着他以为我想知道的那些事。“你放心吧，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已经让他们付出代价了！”“尤其是江越！”他开始变得咬牙切齿。“我不止卸了他的手脚，还拔了他的子孙根！”“那些上……伤过你的人，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谢谢万哥。”我打断了他之后的话。“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万里怔愣了一会儿，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等你好起来了，我带你去法国买包。”我苦笑一声，没有答应。直接闭上了眼。身体上的伤痛尚且能愈合，可割在心上的刀痕，只会浸入骨髓，时时刻刻蚀骨剜心。抬手摸了摸一片平坦的小腹。全身碎裂般的疼痛，在失去她面前变得一文不值。那个只在梦里和我相遇的女儿，终究也没有机会来到我的身边。眼角有泪无声的滑落。我抬手抹去眼泪，轻声和她道了一声：“再见。”我们母女，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奇怪的是，我记得之前的攻略进度明明已经到了70%。可此刻，为何又变成了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