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告白？”

林序珩喃喃重复，泪水还挂在睫毛上，眼神里充满了茫然。

“什么告白？”

“第一次，我约你周末去图书馆，你说你要写卷子，没空。”

周竹语看着他，清晰地陈述。

“第二次，毕业前一晚，我发信息给你，说有话想当面和你说，很重要。你一开始答应了，但最后你还是没有来。”

图书馆，毕业前一晚……

林序珩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站不稳。

“我看见了顾兴晨和你告白，我以为、我以为你那两次约我，都是为了向他告白，向我打听他的喜好。”

他再也说不下去，巨大的荒谬感和迟来的醒悟像海啸般将他淹没。

原来，只是一个如此卑劣又轻易的谎言，就让他们彼此误解，硬生生错过了整整十年。

空气仿佛凝固了。

路灯昏黄的光线笼罩着两人，映照着林序珩满脸的泪痕。

她看着他，终于明白了所有别扭和疏远的根源。

她上前一步，再次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这一次，林序珩没有再推开她。

周竹语收紧了手臂，闭上眼睛。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是我没有早点发现，没有更坚定地找到你问清楚。对不起……”

“可是……”

林序珩闷闷道：“如果我们有缘的话，迟早会遇见的。我们之所以没能遇见，或许就是缘分不够吧。”

他垂下眼睫，不敢看她。

“我们现在不也各自过得很好吗？”

“不好！”

周竹语猛地打断他。

“我一点也不好！林序珩，我不要再相信什么狗屁缘分了！”

“大学四年，我去了无数次南京！我走在南大的校园里，幻想着能在某个转角遇见你！可我每次都因为胆小，害怕打扰你，害怕被你拒绝，连一条问候的短信都不敢发！”

“毕业后，我每次在网络上、在朋友口中看到听到你的消息，都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假装不在意！这种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装作陌路的感觉，太痛苦了！”

她的眼眶彻底红了，声音哽咽着，带着近乎哀求的卑微。

“我们、我们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好不好？”

林序珩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听着她近乎崩溃的告白，心满是酸涩与挣扎。

他何尝不痛苦？

何尝不遗憾？

可是，现实不是小说，破镜重圆需要太大的勇气，而他，似乎已经失去了那份不顾一切的冲动。

他害怕再次受伤，害怕重蹈覆辙，更害怕会耽误她。

于是，在巨大的情感漩涡中，他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逃避。

林序珩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像一道鸿沟，瞬间横亘在彼此之间。

林序珩摇着头，声音轻得像叹息：“算了吧。”

周竹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