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吗？"

等她骂够了，我才冷冷开口。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

"陆夫人，"我说，"毁掉你女儿的不是我，是她自己，还有她那位好竹马。"

"你现在该做的不是来骂我，而是去求林锦川，看他愿不愿意拉你女儿一把。"

"不过我猜，他现在自身难保了。"

"你！"

"另外，"我打断她，"请你记住，你女儿落到这个地步，不是因为她救我，而是因为她害我。”

我挂断电话，拉黑了这个号码。

一个月后，我准备离开这座城市。

临行前，陆青烟通过林瑄约我见面。

我答应了。

地点选在我们曾经最爱去的那家茶室。

还是那个临窗的座位。

她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消瘦憔悴。

她注视着我，嘴唇颤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发出声音：

"江让，对不起。"

我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她苦笑着，"我只是......想再见你最后一面。"

"我要走了。"我说。

她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

"去哪里？"

"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还......会回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了摇头。

她眼圈泛红，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江让，"她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强忍着泪水，"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爱过你。但那个让我心动的陆青烟，已经死在电影首映礼那天了。"

说完，我站起身，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她压抑的、痛苦的哽咽声。

走出茶室，陈诺的车就停在路边。

她倚在车门上，指尖夹着一支烟。

看到我出来，她立即掐灭烟，为我拉开车门。

"谈完了？"

"嗯。"

我坐进车里，她没有立即发动，而是递给我一包纸巾。

我接过纸巾，擦干眼泪，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

这已经是我数不清第几次向她道谢。

"去机场？"她问。

"嗯。"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

我回头看了眼茶室的窗户，陆青烟还坐在那里，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我收回视线，望向窗外的街景。

"陈少将。"

"嗯？"

"以后少抽点烟。"我说，"对身体不好。"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略显诧异，随即微微一笑。

"好。"

车内流淌着轻柔的音乐。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意融融。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新生活才真正开始。

而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来破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