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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含漪笑了笑,正要将画打开,容春又往旁看了看,接着朝着季含漪面前摊开了手掌,小声道:“姑娘,奴婢刚才打开这副画的时候,里头落出了一对耳坠。”
季含漪顿了瞬,看向容春掌心里的那对小巧的耳坠,放下画,将耳坠拿进了手里。
她怔然将耳坠拿到灯下看,是一对金累丝镶翡翠珍珠的玉蝶耳坠,做工精巧,翡翠玉是上等,在灯下熠熠生辉又雅致。
她看了耳坠好半晌,不由想起从前的那只玉连环的玉佩,也是在画里落出来的。
她有些失神。
容春在旁边小声问:“画里头怎么会有耳坠呢,是谁落进去的。”
季含漪已不知晓怎么回答容春,她将耳坠捏在掌心中,凉凉的触感,她心里噗噗直跳。
她故作镇定的对容春道:“许是谁落下的吧,这事你别提。”
容春忙点头,又好奇的问:“那耳坠还回去么?”
季含漪微微失了神。
夜里入睡的时候,季含漪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难得的没有睡意。
她将枕下的那一对耳坠拿出来,掀开床帐,借着床头那一盏烛灯细细的看,耳坠很精美贵重,光是那极翠绿的翡翠,便价值不菲。
这是他特意送给自己的么。
季含漪想起下午沈肆问她那画,问她有没有还有想对她说的,她怔怔的想,沈肆的意思是想知晓她喜不喜欢么。
若是耳坠真的是给自己的,那他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忽然给自己送耳坠。
她又忽的想起沈肆好似说她戴耳坠好看的话。
脸颊上蓦的有些烫,脑中乱七八糟的,季含漪轻吟一身,又埋在被子里,偏偏一闭上眼睛,全都是沈肆那张清淡又有些严肃的脸庞。
他永远端方又清贵,一丝不苟,眉眼冷淡,好似又不会是他会做的事情。
季含漪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敢再想下去。
如今沈老夫人和皇后娘娘都看好三妹妹和沈肆的婚事,自己后日也要走了,又做什么想这些......
或许这画是旁人给沈肆的,而他从来没有打开过呢。
她一整夜为了那对耳坠翻来覆去,连何时睡着的也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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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大早容春就进来叫她,季含漪一整夜没睡好,满眼的疲惫,但今日要入宫去见皇后娘娘,她也不能耽搁。
尽管浑身都是软绵绵的,还是努力起了床榻。
容春拿来了两件稍好的衣裳来问:“姑娘觉得哪件好些?”
今日去见皇后娘娘,也不能太过于素净了,季含漪便指着那身粉底蓝边的妆花立领裙,领口是红宝石子母扣,这已经是她现在唯一还算好料子,能在正式场合里穿的衣裳了。
等穿戴妥帖,坐在铜镜前,面前妆匣里倒是有几件首饰,本来都收着的,现在又都拿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