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震动起来。

还是陆忱。

【羽羽，我不知道你对欢颜有什么误会，但她真的没有恶意。她只是在艺术创作上，有自己的理解和表达。】

艺术创作？

好一个艺术创作。

把一个受害者血淋淋的伤疤，当成吸引观众的噱头，把施暴者包装成值得同情的对象。

这就是他们的艺术？

我再也忍不住，回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瞬间被接起。

"羽羽！"他的声音带着惊喜，"你终于回电话了。σσψ你在哪？我马上来接你。"

"陆忱。"我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不用来找我了。"

"你什么意思？"他的语气骤然紧张。

"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出这句话时，我心里异常平静。

那个曾经让我心动的男人，已经在我心里死去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信号已经中断。

然后，我听见他强压着怒气的声音：

"苏羽，你又在耍什么性子？"

"就因为一部电影？我已经解释过了，这只是必要的艺术加工！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和欢颜的良苦用心？"

欢颜。

他叫得真亲热。

我们相识半年，他一直客气地叫我"苏羽"。

而林欢颜，永远是亲昵的"欢颜"。

"我不需要理解你们的良苦用心。"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只知道，你把我最痛苦的回忆，最私密的创伤，全都拱手送给了另一个女人。"

"那是案件资料！我有权......"

"那是我的伤痛！"我打断他，"你没有权利把它当成讨好别人的礼物！"

"我是你的保护责任人！我知道什么对你最好！"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军人特有的命令口吻。

"对我最好？"我几乎要笑出声，"看着我被全网骂成荡妇、拜金女，这就是为我好？"

也许是我的讽刺太过尖锐，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羽羽，我们别吵了行吗？"

"你回来，我们好好谈。我知道你受了刺激，情绪不稳定，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

他又在强调我的情绪。

在我最需要他站在我这边的时候，他却用"情绪不稳定"来否定我的感受。

"我的情绪很稳定。"我一字一句地说，"陆忱，我们结束了。"

"你别逼我。"他的声音骤然变冷，"苏羽，别忘了，那个犯罪集团还没有彻底清除。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你的保护人翻脸？"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脆弱人质。

他以为，离开他我就无处可去。

"是吗？"我轻笑一声，"那就让法院来判断，谁更有资格做我的保护人。"

说完，我不再给他任何回应的时间，直接挂断电话，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