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悄然红了眼眶。

“歆兰，我不知如何表达，我和你结婚始于爱，忠于你。为的只是希望，你不要一个人面对许念的死，有我在，我们可以一起赎罪，为你减刑……”

“你骗人！”我再也忍不住，开口打断他。

我又不争气的哭了，为从前那个一心等陆湛川的自己。

“你爱我，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爱我，为什么要在家里摆许念的排位，要在书房贴上我受辱的照片？”

“你爱我，为什么要在我做那晚噩梦醒来的时候，提及的永远的都是许念？”

“为什么在我们有娃娃亲的前提下和许念谈了对象！”

我细数对他的失望，到最后我苍凉的笑了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

“明明我一直坚信你爱的人是许念，如今你却说一直以来，你爱的人是我？”

陆湛川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抱在怀里。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替我阻挡的寒风，隔绝了海风吹来的咸腥，让我只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放开我！”我用力地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陆湛川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如今听见你说出心里话，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误会有多深。”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抱着。

他将我说的话一遍遍的解释起来。

“我承认，曾经我不够成熟，厌恶包办婚期，所以赌气，配合许念演戏。”

“可我不爱她……”

说着将我抱得更紧。

“当年发生了那种事，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女孩到最后都zisha了，我放不下你，所以和你结婚。”

“可许念死了，她的父母尚在，所有人都认定你的罪，我当时一心只希望你能赎罪，得到许念爸妈的谅解，你或许能减刑。”

“还有你说的书房……”

他痛苦地阖了阖眼，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那些是我收集的证据，帮你减刑或者免罪的罪证。”

“我或许会对林绣恍惚，可都不是因为对许念的爱，而是愧疚。”

“抱歉，我不知道我给你带了这么多痛苦，是我的错。”

我咬着牙，深吸口气眼下喉间涌上的哽塞。

我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事情，如今才发现是这一切是误会。

我笑不出来，扯着嘴角说：“陆湛川，有一点我从未误会过你。”

“你从未相信过我，哪怕我解释过无数次。”

我推开他，逐渐平静了下来，仰头看着他。

“亲近之人带来的伤害，远比旁人带来的重上无数倍。”

“我可以无声周围人对我的批判，对我的指责，哪怕我因此找不到工作，被排挤，我都可以忍。”

“可你却和外人一起来欺负我……”

我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话：“陆湛川，这样你……让我怎么原谅啊？”

我匆匆垂眸，擦干眼泪，抱紧了自己，更加的冷了。

“从前的誓言通通都不做数了，海边很冷，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陆湛川挺拔了一辈子的腰杆，此刻微微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