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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看向我,语气缓和了许多:“周天宇,你蒙冤十年,身心俱残,却仍愿以医术救人,以德报怨,实属难得。我许你一个恩典,你有什么愿望,尽可说来。”
我举起残废的右手,轻轻摇头,在写字板上写下:“我别无她求,只愿领导能支持我回乡下当一名普通的医生,传道受业。”
陆月白忽然上前,单膝跪地:“领导,我请求辞去军区少将一职。”
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的军区女少将,竟要为一个残疾的哑巴,放弃大好前程。
领导深深看了陆月白一眼,又看向我,眼中渐渐有了了然。
他长叹一声:“罢了,我答应你。”
“即刻批准设立辽源乡医学院,赐名‘济世医学院’,由我亲题匾额,拨付专项经费用于学院修缮与运营;任命周天宇为院长,陆月白为行政主管,全权负责学院相关事宜。”
“谢领导。”
我侧过头,看向陆月白。
她也正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
我与陆月白并肩走出军区大楼。
济世医学院设在辽源乡。
开院那日,来了三十七个学生。
我站在院门前,左手执笔,在白板上写下第一课:“医者,仁心为先,病无贵贱,命无高低。”
学生们认真记着。
坐在第一排的是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叫孟新,父亲是个赌鬼,母亲早逝,他自幼便想学医救人。
他举手问:“周院长,若遇到品行不端的恶人患病,我们该救还是不救?”
我在白板上写:“医者眼中,只有需要救治的病人,没有既定的善恶。救人是医者的本分,而善恶自有法律裁决,天道轮回。”
陆月白站在院门外,三个月来,她白天负责学院的行政,晚上就帮我整理医案、誊抄教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