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错！”

我站着没动，顾清淮怒斥一声将我护在身后。

“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年年的家！”

看着面前的背影，我恍然想起当年他也是这样在我和顾小错中，选择将她护在身后。

只觉得可笑。

这种人，总是喜欢充当救世主。

顾小错神情僵住，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哥，你这么多年都没和我大声说过话，现在顾知年回来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顾清淮抿了抿唇，语调柔和不少。

“小错，年年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很苦，当年的车祸她也不是故意的。”

“怎么不是故意的！”

顾小错边哭边说，“她把我拖上车，要不是你救了我，我说不定就死了！”

“那你死了吗？”

我开口，从顾清淮身后站出来，满目冷漠和阴鸷。

“年年……”

顾清淮呢喃一声，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说什么？”顾小错看着我。

我上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扯着她的头发。

“我问你，你死了吗？我为什么把你拖上车你们心里没点数是吧！”

顾小错在我手底下挣扎着，手舞足蹈地不停抓我。

“放开我！顾知年，你这个泼妇！”

拉扯间，我脸上的口罩被扯了下来。

顾小错定睛一看，大叫一声后退，差点摔在地上。

“你，你的脸……”

“好恐怖……”

“顾小错闭嘴！”顾清淮匆忙捡起口罩，“别怕年年，没事的，我……”

我夺过来，没动。

“觉得恐怖？吓到你亲爱的妹妹了？”

“那这是拜谁所赐啊，我亲爱的哥哥！”

他浑身一僵，眼中充斥着难过。

“年年……”

我没理他，也没戴上口罩，凭什么要带！

顶着这张狰狞的脸走到不停发抖的顾小错面前。

“你最好别来惹我，我什么都没了，也就意味着什么都不怕，你可以试试，我会不会真的杀了你。”

顾小错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疯子！”

顾清淮在身后默默看着，极力压抑着情绪。

“年年，对不起。”

我深呼吸一口。

“没必要，你就是说一百次对不起也无济于事。”

我环视一圈，看着住了二十年，如今却连我一点生活痕迹都没有的别墅嗤笑。

可心里，仍然不免难过。

那本来放着我们全家福的地方被换成了顾小错的毕业照。

到处都是她的照片。

“看来今天这顿饭也吃不了了，我在这，顶着这张脸我看你们也吃不下去。”

顾清淮动了动唇，我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就这样了，以后别来找我。”

随后转身离开。

独留下呆愣的顾清淮和气得跳脚的顾小错，神色各异。

傍晚。

顾清淮想着今天对顾小错态度不好。

便亲自倒了杯牛奶送到顾小错的房间。

推门的一刹那，却在听到谈话内容后，牛奶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