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怎么办？

我拿着检查报告，锁门在房间里坐了半小时。

决定等谈京南结束出差后和他商量。

到底是结婚生下来，还是抽空去流掉。

几天后他航班落地。

一到家，就扔下外套抱着我，往上举了举。

眉眼舒展，很高兴的样子。

我明白了，「你已经知道了？」

「你的就诊记录，我当然是会留意的。」他半蹲下，双手扶在我腰间，注视着平坦的腹部，「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悬着的情绪突然找到落脚点，软软掉在云上。

谈京南是喜欢这个孩子的。

我摩挲他后脑，觉得好开心。

「你想要吗？」

他含笑，「为什么不要？」

天平瞬间压在了留的那边。

我几乎没过脑子，就闪出一个念头。

就算以后和自由的单身生活绝缘。

就算事业停滞，也无所谓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红着脸，「婚礼可以延后办，但是要先告诉双方父母。」

他大我六岁。

我还没敢跟家里说，谈了个这么老的男朋友。

谈京南笑意不改，口气有几分逗趣的随意。

「我们颂颂这么小就想成家了？」

我羞怒，「什么叫我想，要不是怀了，我才不会这么早提结婚。」

他起身，揉揉我发顶。

「这样才对。」

空气沉默了数秒。

我慢慢反应过来，抬头。

「什么意思？」

他摸出烟正要点，又用指尖捻灭。

迈到窗边，才从容燃起。

「颂颂，」他神色平静而温和，「除了婚姻，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哦，所以……」

我气极反笑，喉咙飞快地哽住。

「所以你是要我给你当情人，没名没分生个孩子，然后让其他小孩骂她是没爹的野种，说她妈妈……」

他打断。

「你不是情人。孩子生下来，户口落在我名下，我锦衣玉食供她一辈子，没人敢说她闲话。」

我愣愣盯着他的侧脸，看出他的坚决。

没法谈。

「我知道了。」

我说。

「你从头到尾没想过真的跟我有什么。」

「你就算要分也该跟我好好说！」

「我爸妈正正经经把我养大，你凭什么这么羞辱人？」

「分手……不对，能说分手这个词吗？」

我木然擦了把脸，「分开吧，过几天我搬走，孩子我会拿掉的。」

「周颂！」

他将烟头用力碾在窗台上。

染着檀香的手掌托住我侧脸。

「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我不言不语盯着他，水迹消失在他指腹下。

他话音平稳。

「有你陪着，我很放松。不需要那张证件，我也会对你负责，对你方方面面负责——只要我不倒。」

「你拿什么说这种大话？」

我甩开他的手，背过身。

笃笃笃——

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