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高帽

“喝水。”

陶志新把倒好的水杯放到唐薇薇跟前。

并没有任何不悦，或者私下质问的意思。

唐薇薇倒是对桌上散落的稿件有些兴趣。

每一张都写的满满当当，铺满了整张办公桌。

“陶导，这些都是你写的？”

随便拿起一张，上面是戏剧的编排。

在换上另外一张，则是小品的节目。

“怪不得陶导这些日子看起来这么憔悴。”

哪个正常人也禁不起这么强的工作量。

“都是一些废稿。”陶志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挂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唐薇薇佩服的说道：“陶导可真是文工团的砥柱啊！”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陶志新充满了无奈。

唐薇薇立刻认真了表情，“我绝对是在夸您。表演队，舞蹈队，歌唱队，戏剧队，要是没有您编写的节目，全都得瘫痪。”

话是好话，不过就是这语气听起来别扭。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各个小队的队长平常也会自己编写一些节目，比如歌唱队那边，大部分演唱的曲目都是叶南队长写的。而且导演部这边大部分节目，我也只是负责提供明确的思路，剩下的都是大家集体完成的。”

陶志新很有耐心的解释着，文工团的运作可绝对不是单单依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陶导就是太谦虚了。虽然我来导演部只有短短几天，但还是被陶导的亲力亲为，鞠躬尽瘁深深的折服了。”

唐薇薇直接一顶高帽给陶志新戴了上去。

恭维的话，谁会不喜欢听呢，陶志新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他的脑袋可是非常清醒的。

“要不咱们还是聊聊，你为什么要把李锦涛换下来吧？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陶志新突然话锋一转，就连气氛都立刻从轻松变成了严肃。

唐薇薇对上他探究的视线，眨巴眨巴自己的一双大眼睛，“陶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就是觉得那个李锦涛长相太一般了，我看着不喜欢。”

陶志新的表情愈发复杂，“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和隐瞒。”

唐薇薇更加疑惑了，“陶导，你真是把我说糊涂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时候脑子不太好使，要不你就直接跟我明说呗？”

陶志新眉心中间挤出一个“川”字，足足盯着她沉默了十几秒。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问了，不过把李锦涛换下来也好。”

最后一句，绝对是话里有话。

唐薇薇重新露出笑脸，也完全没有去深究他的意思。

“你知道我最近为什么这么拼命的修改节目，创作新的剧本吗？”陶志新再次改变话题。

唐薇薇顺势回道：“那肯定是陶导对待工作兢兢业业，并且对节目精益求精。不过陶导，这我可要劝你两句了，工作是永远都做不完的，但身体可是自己的。为了一时的好节目，把身体熬垮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