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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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辰僵在原地,连回头都不敢。
苏雨漫先一步进来,确认我无恙后神色稍松。
谢母和谢晚霜跟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眼神骤冷:
“胡闹什么!”
场面很快被控制。
她们怔怔地看着我,大概没见过我拿拖把杆打人的样子。
我放下“武器”,没说话。
沈轻禾嗤笑:“不是说不来了吗?说话不算话!”
三人仓促低头:“行砚,这事我们会处理干净。”
苏雨漫声音艰涩:“你……要好好的,别再遇上我们这样的人。”
我懒得回应。
被彻底忽视的谢临辰突然尖叫:“凭什么他一出现你们就只看他?!苏雨漫我才是你合法丈夫!”
“别忘了是你们亲手把他送进精神病院的!现在装什么深情!”
他哭得发抖,可曾经宠他入骨的三人只投来冷漠的一瞥,就像当年对我那样。
苏雨漫语气森寒:“我警告过你别来打扰他。”
“再犯,疗养院你就不用出来了。”
谢晚霜和谢母冷眼旁观,没人替他说话。
多熟悉的场景。
苏雨漫因少年时的遭遇,对权势有病态的执着。
所以无论对谁,感情里总掺着算计。
当年能那样对我,如今自然也能这样对谢临辰。
至于谢母和谢晚霜,她们似乎永远偏爱“弱势者”。
就像当年刚回家的谢临辰,也像如今“沦落市井”的我。
一声惊叫打断思绪。
助理指着谢临辰身下:“血……先生出血了!”
浅色西裤已被染红——他本就体弱,情绪激动下旧疾发作。
谢临辰惨白着脸向苏雨漫伸手:“救救我……雨漫,妈,姐……”
没人接住那只手。
谢母皱眉:“送医院啊,我们又不会治病。”
苏雨漫连表情都没变,仿佛倒下的不是她丈夫。
谢临辰眼里的光终于彻底熄灭。
人散后,谢母将一个木盒推过来。
谢晚霜哑声:“这是当年……给你备的彩礼。”
“行砚,我们只剩这个能给你了。”
我没接。
他们放下盒子,红着眼离开。
苏雨漫最后看了我很久,声音发哽:
“有事随时找我……”
“其实我爱的,一直是雪夜里背我回家的那个行砚。”
“是我弄丢了你。”
她踉跄离去。
后来听说,那位年轻的女少将在边境任务中意外牺牲,遗体都没找全。
她丈夫得知消息后,吞了过量的安眠药。
谢家也渐渐从军区体系里沉寂消失。
我没多打听。
此生陌路,已是最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