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星僵在原地，连回头都不敢。

傅沉舟先一步进来，确认我无恙后神色稍松。

陆母和陆景深跟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眼神骤冷：

“胡闹什么！”

场面很快被控制。

他们怔怔地看着我，大概没见过我拿拖把杆打人的样子。

我放下“武器”，没说话。

阿星嗤笑：“不是说不来了吗？说话当放屁！”

三人仓促低头：“清禾，这事我们会处理干净。”

傅沉舟声音艰涩：“你……要好好的，别再遇上我们这样的人。”

我懒得回应。

被彻底忽视的陆晚星突然尖叫：“凭什么她一出现你们就只看她？！傅沉舟我才是你合法妻子！”

“别忘了是你们亲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的！现在装什么深情！”

她哭得发抖，可曾经宠她入骨的三人只投来冷漠的一瞥，就像当年对我那样。

傅沉舟语气森寒：“我警告过你别来打扰她。”

“再犯，疗养院你就不用出来了。”

陆景深和陆母冷眼旁观，没人替她说话。

多熟悉的场景。

傅沉舟因少年时的遭遇，对权势有病态的执着。

所以无论对谁，感情里总掺着算计。

当年能那样对我，如今自然也能这样对陆晚星。

至于陆母和陆景深，他们似乎永远偏爱“弱势者”。

就像当年刚回家的陆晚星，也像如今“沦落市井”的我。

一声惊叫打断思绪。

助理指着陆晚星身下：“血……夫人出血了！”

浅色衣裙已被染红。

陆晚星惨白着脸向傅沉舟伸手：“救救孩子……沉舟，妈，哥……”

没人接住那只手。

陆母皱眉：“送医院啊，我们又不会接生。”

傅沉舟连表情都没变，仿佛流血的不是他妻子，也不是他孩子。

陆晚星眼里的光终于彻底熄灭。

人散后，陆母将一个丝绒盒推过来。

陆景深哑声：“这是当年……给你备的嫁妆。”

“清禾，我们只剩这个能给你了。”

我没接。

他们放下盒子，红着眼离开。

傅沉舟最后看了我很久，声音发哽：

“有事随时找我……”

“其实我爱的，一直是雪夜里背我回家的那个清禾。”

“是我弄丢了你。”

他踉跄离去。

后来听说，那位年轻的少将在边境演习中意外殉职，遗体都没找全。

他妻子得知消息后，吞了过量的安眠药。

陆家也渐渐从军区体系里沉寂消失。

我没多打听。

此生陌路，已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