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银行。

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

我买了堆积如山的国库券。

我回家。

家里冷得像冰窖。

我爸妈不跟我说话。

我在食堂吃饭，睡在我那七平米的小屋。

身边几乎没剩什么钱了。

院里人都在等。

等我栽大跟头。

三个月。

这三个月，我过得像个透明人。

三个月后。

政策放开，国库券交易市场开放。

价格，一天一个样。

翻了一倍，两倍，三倍……

我找了个没人的时候，把所有的国库券都出手了。

我换回来了一个天文数字。

我彻底有了大笔资本。

我回到家。

我爸妈正坐在桌边吃饭。

我把一本新的存折，放在桌上。

我妈看了一眼。

筷子“啪”地掉在地上。

我爸的手僵在半空。

杨娇来了。

她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走过来，拿起存折，打开。

她盯着那串数字，看了足足一分钟。

她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里，不再是奚落和教训。

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认真的情绪。

“杨琳。”她喊我的名字。

“姐。”

“你，很好。”

她把存折放下，走了。

我知道，她开始把我当成真正的竞争对手了。

8

我开始收购厂房。

专挑那些即将倒闭的，位置偏僻的，没人要的破厂房。

院里人又看不懂了。

“杨琳是不是钱多烧的？”

“买那些破烂干什么？长草吗？”

我去找银行贷款。

我把我的存折拍在桌上。

“杨老板。”银行经理很客气，“您的存款是很多。但您要用那些破厂房做抵押，这风险太大了……”

“我食堂的流水，国库券的交易，都在你这儿。”我看着他，“这笔款，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经理擦了擦汗：“我……我马上办。”

杨娇主动来找我。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谈“正事”。

她提着两瓶好酒，来到我那七平米的小屋。

“琳琳，地方太小了，委屈你了。”

“姐，有事直说。”

“行。”她放下酒，“我最近在搞一个技术转让的项目。市里很支持。我需要厂房。你收购的那些，地段虽然偏，但改造成车间还行。”

“咱们合作。你出厂房，我出技术。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