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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巨响,玻璃水箱被从外面砸开。
在我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从冰冷的水中捞起。
是哥哥。
沈舟不知道从哪里抄起一把铁锤,砸碎了水箱,将我救了出来。
他抱着我,浑身湿透,像一头暴怒的困兽,对着陆泽川嘶吼:“陆泽川!我要杀了你!”
现场彻底失控了。
警察很快赶到,以“故意伤害”和“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带走了沈舟。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高烧不退。
醒来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哥呢?”
守在床边的节目组工作人员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告诉我,沈舟被拘留了。
许菲然的经纪人亲自来“探望”我,带来了陆泽川的“条件”。
“沈小姐,泽川说了,只要你肯召开记者会,承认你当年是为了钱抛弃他,并且对你哥哥今天的冲动行为,向他和菲然公开道歉,他可以考虑不起诉你哥哥。”
经纪人翘着兰花指,语气里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如果我不呢?”我哑着嗓子问。
“不?”经纪人笑了,“沈小姐,你哥哥这次可是证据确凿。他打伤了我们菲然,菲然的手腕轻微骨裂,验伤报告都在这里。再加上他砸坏了节目组昂贵的设备,数罪并罚,没个三五年,怕是出不来哦。”
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验伤报告,只觉得一阵眩晕。
许菲然的手腕,是沈舟砸玻璃的时候被飞溅的碎片划伤的,怎么就成了骨裂?
这是诬陷!
可我没有证据。
他们有最好的律师团队,有铺天盖地的舆论支持,而我,只有一个被关在拘留所里的哥哥。
我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哥哥被警察带走时,那绝望又担忧的眼神。
他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不能让他有事。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答应你们。”
经纪人满意地笑了:“沈小姐果然是聪明人。记者会安排在三天后,稿子我们会提前给你。你,背熟了就行。”
他走后,病房里恢复了死寂。
我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冷得像一块冰。
六年前的记忆碎片,在我脑海里疯狂地闪现,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画面。
我只记得,哥哥好像也曾为了我,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而我,为了救他,好像也曾这样,答应了别人一个屈辱的条件。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只是这一次,我连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都忘了。
我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
那个镯子……那个少年送我的镯子,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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