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竭兰怔了一瞬，耳尖霎时红了。

有些羞怯地垂了垂头，似是不好意思。

轻咳了一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笑着说：“那当然！”

说着扬了扬下巴，露出一个明媚笑容。

仿佛天边彩虹，缠绵的雨天似乎都晴了半边。

她站在纪彭身边，自然地拉上他的衣袖，眼眸含笑，故意道：“不打扮好看些，怎么配得上我英俊帅气的哥哥？”

纪彭看着她反而开口打趣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拿起伞出发：“走吧。”

到了舞厅，进了场，林竭兰新奇地看来看去。

大概是一曲刚刚唱罢，厅中男女悠闲地聚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天。

林竭兰五年前离开上海，回来后又闷头读书，看着这场面，还有些发毛。

忍不住攥紧了纪彭的衣袖，凑在他耳边轻声问：“这样跳舞，真的没问题吗？”

纪彭看着她刚才还大胆奔放，拿自己打趣，现在却有些小心的模样，不由得挑了挑眉。

“刚才打趣我的胆子呢？”

他向来是沉稳的，鲜少这样噎人，林竭兰愣了下，顿时扭头看了过来。

舞厅昏黄迷离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被挺拔的鼻骨分隔，锋利的眼眸隐在阴影中。

却亮得骇人。

好像星辰流转，光怪陆离的灯光给那深邃的眼眸更添一丝迷惑人心的魅力。

林竭兰一怔，就错过了反驳他的时机。

等她想说话时，下一支舞曲就响起了前奏。

周围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谈话。

男人做绅士礼，礼貌地躬身邀请女伴跳舞。

纪彭也看向林竭兰，目光询问。

林竭兰却犹豫了一瞬：“我还不太会跳……”

纪彭却带着笑，学着林竭兰的模样凑在她耳边：“我教你啊。”

滚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低沉磁性的声音让她耳边一红，抿了抿唇，还想拒绝。

就看到有女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对着纪彭伸出了手：“你好同志，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纪彭一愣，看了眼林竭兰。

这一眼，便让林竭兰心猛地吊起。

她看着纪彭放下了手中的汽水，唇角带笑，张了张嘴：“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纪彭拒绝了

林竭兰一怔，提起的心落回了原地，甚至微不可察地生出一丝庆幸。

他拒绝了，就好。

下一刻，她就愣住了。

为什么要说幸好？

不陪他跳舞的是自己，不让他和别人跳舞的也是自己……

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林竭兰觉得自己心情十分奇怪，正想说什么，就看到纪彭看向她，眉眼温柔，弯了弯唇角。

纪彭一身白衣白裤，俯身对她行了一个绅士礼。

伸出手，温柔道：“林竭兰同志，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舞厅好像突然下起了雨，林竭兰突然觉得心被水汽洇湿成黏糊糊湿哒哒的一团。

空气中潮湿的水汽成了雾，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仿佛雾中看花，迷了眼睛，蛊惑了神志，才伸出手搭在纪彭的手上。

“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