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禁闭室铁门被推开一道缝。

裴叙言像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看见沈凝烟的瞬间脸色惨白：

“凝烟姐，我真的不知道手术会出事...我明明嘱咐过军医只是走个过场...”

他捂着脸挤出几滴眼泪，身子微微发颤。

沈凝烟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冰封千里的寒意：

“那你就用命给他赔罪吧。”

话音刚落，军用匕首已在他手臂划开一道血口。

裴叙言的眼泪还挂在腮边，瞳孔骤然紧缩：

“凝烟姐！你要干什么——”

“唰！”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唰！”

“求你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

“唰唰唰——”

无论他如何哭求，回应他的只有刀刃割破皮肉的声响。

四肢很快血肉模糊，他因失血过多瘫倒在地，像条濒死的鱼。

沈凝烟后退半步，军靴踏在血泊中：“是你杀了我的随。”

裴叙言盯着她猩红的眼睛，终于明白她已洞悉一切。

望着这间插翅难逃的军事禁闭室，他突然癫狂大笑：

“沈凝烟，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江随难道是我害死的吗？”

“提出一百次忠诚测试的是谁？一次次用离婚报告羞辱他的又是谁？”

“在甲板上按着他磕头的是你，逼他捐肾的是你，连那份要命的手术同意书都是你签的字！”

“你明明享受着他把你当作全世界，却偏要把他的真心踩在脚下！现在倒打着真爱的旗号推卸责任——”

“你恶不恶心？”

沈凝烟猛地掐住他脖颈，目眦欲裂：“是你！是你在中间挑拨！”

裴叙言仰头抽搐，却还在嘶声嘲笑：“你真可怜...难怪江随宁死也要离开你...是你亲手杀死了唯一真心爱你的人...”

“往后的每个夜晚，你都别想安睡！”

沈凝烟突然松手，眼神恢复军人特有的冷肃。

警卫上前利落地割断仍在咒骂的舌头，将他塞进裹尸袋。

次日，军区通报：

文工团首席裴叙言因涉嫌危害军事安全，在押解途中意外身亡。

与此同时，数个与沈家关联的军工企业接连被查。

沈凝烟以同归于尽的架势，将所有曾欺辱过我的人连根拔起。

半年内，那些显赫的军旅世家不是银铛入狱就是精神崩溃。

更有甚者被削去军籍，沦为他们最鄙夷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