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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

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在空旷的御书房里，清晰地响起。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

“臣女，可以答应您。”

他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似乎松了一口气：“好，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臣女不要赏赐。”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臣女只有一个条件。”

皇帝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

我直视着他，将这三年来所有的不甘、屈辱和怨恨，都凝聚在了此刻的话语中：

“臣女要圣上下旨，为我开永宁侯府宗祠，将我的名字，姜月，堂堂正正地记上宗谱，告慰列祖列宗！”

“臣女要您，以迎回沧海遗珠的公主之礼，从永宁侯府的正门，将我风风光光地接入皇宫！”

“臣女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看到，我姜月，是永宁侯府嫡出的千金！更要让永宁侯府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曾经弃之如敝履的亲生女儿，如今，是他们永世高攀不起的存在！”

我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压抑已久的哭腔和决绝。

说完，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等待着我的审判。

整个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皇帝的目光像利剑一样落在我身上，审视着，掂量着。

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狂妄的条件。

我不仅要一个名分，还要借着皇家的威仪，去狠狠地打永宁侯府的脸。

这是在将皇权当成我复仇的工具。

良久，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你倒是个有意思的丫头。你不怕朕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怕。”

我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但比起死，臣女更怕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屈辱地活着。”

四目相对，他从我的眼中，看到了和我这张柔弱脸庞不符的，燃燒的野火。

许久，他忽然笑了。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朕，允了。”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我赌赢了。

皇帝赌的是皇后的性命，而我赌的，是我的新生。

他或许觉得我心机深沉，或许觉得我睚眦必报，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需要我。

一个被逼到绝境的人，才最有利用的价值，也最可靠。

因为除了向上爬，我们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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