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我反锁了门。

靠在门板上，才允许自己微微颤抖。

助理晓月在外面焦急地敲门。

「晚姐，你没事吧？周总刚才下来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

我深吸一口气，「帮我拟辞职信，另外，我下午请假。」

「晚姐…」

「按我说的做。」

我开始快速整理私人物品。

抽屉深处摸到个陈旧丝绒盒。

打开是条碎钻手链，周肖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那时他刚替我挡掉客户的灌酒。

自己醉得站不稳，还认真给我戴手链：「以后我护着你。」

盒底压着张便签纸，已经泛黄。

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争取明年给你升经理。」

我笑了笑，连盒子带手链扔进垃圾桶。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周肖当初为我安排的，离公司很近的高级公寓时，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门锁打不开。

指纹和密码都显示错误。

我正疑惑是不是锁坏了，准备联系物业，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是周肖。

他穿着家居服，头发半干，身上带着我刚给他换的那款沐浴露的香气。

看到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带着惯有的嘲弄：

「非晚，不是很有骨气吗？」

「我以为你从会议室离开，就该识趣地搬走了，怎么还回我这里？」

他特意加重了「我这里」三个字。

无边的疲惫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间公寓确实是傅斯名下的。

当初为了工作方便，又想有个安静的环境，我接受了他的安排。

但坚持付了租金。

希望能清清白白的站在他身旁。

周肖偶尔会过来，然后留宿。

我没想到，为了羞辱我。

他特地过来，连门锁都换了。

我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紧了紧，挺直脊背。

「白天在收拾东西，现在过来拿剩下的私人物品。」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周总放心，我不会赖着不走。」

周肖侧身让开，抱着臂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穿着磨脚的高跟鞋，累得几乎站不稳。

看他这架势，只能硬着头皮进去收拾。

好在大部分东西已经搬去林薇那里，剩下的不多。

很快，我就收拾好了最后一个箱子。

我拉着箱子走到门口，浴室的门却突然开了。

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陈嫣嫣。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光着脚走了出来。

这一刻，我清晰地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