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闻骁最终还是找到了舒瑶的住址。
他抱着一大摞搜罗来的、关于神经损伤康复的最新研究资料和一份几乎是他名下大半资产的转让协议,像一尊雕塑般跪在了舒瑶公寓的门口。
他没有喊叫,只是沉默地跪着。
闻骁的脊背挺得笔直,仿佛在赎罪,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shiwei。
门开了,是满脸寒霜的舒婉华。
舒婉华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你还有脸来这里?”
“滚!立刻给我滚!”
“瑶瑶不想见到你!你别在这里假惺惺地恶心人!”
闻骁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
“舒姨,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想弥补。”
舒婉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你用什么东西弥补?用你的钱?”
“还是用你这廉价的下跪?瑶瑶的腿能因为你跪一下就好吗?”
“她受的那些苦能因为你这些纸就一笔勾销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了!”
闻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让我见见她,求您。”
“做梦!”
舒婉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门,隔绝了他所有的乞求。
门内的舒瑶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窗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轮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他的出现,只会一遍遍提醒她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和身体上无法磨灭的伤痕。
从那天起,闻骁开始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
他不再试图靠近,却也无处不在。
每天清晨,他会准时出现在公寓楼下对面的街角,看着舒婉华推着舒瑶出来去康复中心;
他会等在康复中心外,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她们进去,又等着她们出来;
他会在舞团附近徘徊,在她可能经过的地方,远远地看上一眼。
他像一个沉默的幽灵,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他不说话,不打扰,只是用这种固执的方式,宣告着他的存在和不肯离去。
舒瑶能感觉到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这让她感到窒息和烦躁,却也无法驱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