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怒气，没有怨恨，甚至没有波澜，却比任何利刃都要锋利，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沈雾眠早已破碎的心脏上：

“沈雾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真可怜，也可真可笑。”

他顿了顿，薄唇轻启，吐出了最致命的话语：

“我爱过你，那是我顾枫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请你，”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带丝毫转圜余地，“永远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主动伸出手，挽住了温娴的手臂，轻轻依偎着她。

温娴揽住他的腰，冷冷地瞥了跪在雪地里、如同被瞬间抽走所有生机的沈雾眠一眼，拥着顾枫，转身，朝着温暖明亮的玻璃屋走去。

自始至终，顾枫没有回头。

沈雾眠僵在原地，跪在冰冷的雪地里，像一尊瞬间被风干的雕塑。

她眼睁睁看着那两道白色的、和谐登对的身影，相携走进那梦幻的玻璃屋，门轻轻关上，将她和外面的严寒、黑暗彻底隔绝。

夜空中的极光依旧在曼妙舞动，变幻着绚丽的色彩，美得惊心动魄。

但那光芒，却照不进沈雾眠眼中一丝一毫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