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开始对顾屿进行“摆烂式治疗”。

“顾总，我觉得，为了彰显您的身份，应当把这颗智齿换成纯金的。”

顾屿的脸当场就黑了：“……”

治疗结束后，他把我堵在办公室。

“桑医生，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宽容了？”

我坐在转椅上，挑眉看他：“顾总如果对我的治疗方式不满意，完全可以换个医生。”

空气瞬间安静。

顾屿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怒气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求神拜佛他能当场解雇我。

但他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不，换。”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很好，今天也是成功气到顾屿的一天。

我就是要让他觉得我这个医生医德败坏，无可救药。

让他对我彻底失望，然后炒了我。

只要他主动开口，我就能拿赔偿金走人。

完美的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本加厉。

不仅在治疗方案上胡闹，私下里也极尽敷衍。

今天说工具坏了不能手术。

明天又说心情不好不想看牙。

整个诊所被我搞得鸡飞狗跳。

所长天天找我谈话，劝我“端正态度”。

我怎么可能听他的。

顾屿的脸也是一天比一天黑。

我每天都在盘算他什么时候忍无可忍，能直接让我滚蛋。

这天，他又因为我建议他把满口牙都拔了换假牙，气冲冲地找了过来。

彼时我正因为孕吐，吐得昏天暗地。

脸色白得像纸。

他闯进来的时候，我刚吐完，正虚弱地靠在洗手池边。

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被他晃得头晕眼花，没忍住，一口吐在了他那身价值六位数的定制西装上。

“呕——”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顾屿的脸，比锅底还黑。

我弱弱地举起手：“天地良心，我真不是因为觉得你恶心才吐的……”

他看着自己胸口的污秽，又看看我惨白的脸，眼里的怒火竟慢慢褪去，转而化为一丝复杂。

“去医院。”他沉声说。

我心里一咯噔。

“不用！”我急忙拒绝，“我就是吃坏了肚子，休息一下就好。”

开玩笑，去医院一检查，我这肚子里的秘密不就曝光了？

顾屿却根本不听我的。

“我看你最近脸色一直不好，还是去检查一下放心。”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急得冷汗都下来了。

就在这时，给我邮寄验孕棒的学姐发来了一条微信语音。

手机连着蓝牙音箱，声音直接在安静的诊室里炸开。

“桑桑，你让我寄的堕胎药收到了吗？那玩意儿伤身，你可得想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