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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

楚寒夜跟在我身后，几次想开口，又都咽了回去。

楚漫兮更是低着头，攥着我的衣角，像只受惊的鹌鹑。

直到进了院子，祖母看着我们三人，什么都没问，只是叹了口气。

“回来了就好，赶紧，把药上了。”

母亲一看到楚漫兮身上的伤，立刻扑了上去，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漫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这天杀的楚昭然，你看看你把妹妹害成什么样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水缸边，舀起一瓢冷水，从头浇下。

冰冷的水让我瞬间清醒。

我抹了把脸，看向楚寒夜。

“寒哥，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丧门星，觉得我该死在外面吗？”

楚寒夜的脸“刷”地一下全白了。

他嘴唇哆嗦着，看着我，又看看缩在母亲怀里发抖的楚漫兮，最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噗通”一声，他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昭然……妹妹，是哥错了。”

“哥混账，哥不是人！从前……都是哥对不住你！”

一个七尺男儿，当着全家人的面，哭得像个孩子。

母亲的哭骂声戛然而止，愣住了。

我看着他，心里那块被刺了许久的伤口，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起来吧。”我声音淡淡的，“往后，这个家，还要靠你。”

他没起，只是抬起通红的眼睛：“只要妹妹你不赶我走，往后我楚寒夜的命就是你的！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我点了点头，又看向楚漫兮。

她吓得一哆嗦，往母亲身后缩了缩。

“姐姐……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看着她红肿的脸。

“疼吗？”

她愣愣地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知道疼，就是好事。”

我拿起老鸨给的伤药，打开，一股清凉的药味弥漫开。

“这药，是京城回春堂的特供，一小瓶就要二十两。你这一顿打，换了五百两银子和一堆上好的伤药，不亏。”

楚漫兮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忘了往下掉。

我继续道：“从今天起，你的吃穿用度，你自己挣。你不是懂那些胭脂水粉吗？正好，把你知道的方子都写下来。我们，做点生意。”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嫉妒和怨恨，只剩下茫然和依赖。

“我……我写的方子，能挣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