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极神域，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进瑶池洗去那一身的血污煞气。

换上一身羽衣，我躺在父神后花园的草地上，看着天极神域永不落下的太阳。

我的大哥青帝拎着一壶桃花酿走了过来。

“小妹，想开了？”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早就想开了。

是我以前傻，非要去垃圾堆里捡男人。”

青帝笑了：“那男人现在可惨了。”

他手一挥，面前出现一面水镜。

镜子里是幽冥地府的景象。

定界神碑被抽离，十八层地狱的封印应声而破。

无数恶鬼、凶兽、魔神蜂拥而出。

地府的鬼差鬼将们死伤惨重，节节败退。

黄泉路断，奈何桥塌，忘川河水倒灌，地府乱成一锅粥。

迟渊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地站在冥君殿前。

他身后，是吓得发抖的白莺莺和一群残兵败将。

“活该。”

我冷冷吐出两个字。

青帝挑眉：“就这么看着？

毕竟也曾是你的心上人。”

“大哥，你开玩笑吗？”

我说，“我为什么要帮他？

帮他稳定江山，好让他和他的小白花双宿双飞？

我脑子又没坏。”

水镜中，迟渊集结了残余力量，勉强将恶鬼们挡在森罗殿之外。

他看起来疲惫至极，一回头，却发现白莺莺不见了。

他脸色一变，四处寻找，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正试图打开空间裂缝独自逃跑的白莺莺。

迟渊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她：“你要去哪？”

白莺莺吓了一跳，随即哭了起来：“渊哥哥，我好怕！

这里太可怕了，我们快走吧！”

迟渊死死盯着她：“走？

地府是我的家，我的责任，我能走到哪里去？”

“可是他们都要死了！

留下来也是死路一条啊！”

白莺莺尖叫道，“渊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守着这个破地方！”

迟渊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女人，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

那个永远挡在他身前，说“迟渊，别怕，有我”的女子。

他一直以为，白莺莺的柔弱需要他保护，沧月的强大理所应当。

现在他才明白，不是沧月理所应当的强大，而是她的所有强大，都只为他一人绽放。

而他，亲手折断了她的羽翼。

“莺莺，”迟渊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问你，沧月宫门口的魔气结晶，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莺莺的眼神闪躲：“我我不知道啊，就是我捡到的”“你自己撞墙，扇自己耳光，陷害她，是不是？”

迟渊的声音越来越冷。

白莺莺的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