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爹很好。”凤帝还是端着温和的笑。

凌潇见他这么客气，也逐渐放松。

“因为我爹对我也很好，他和我娘爱我，胜过爱他们自己。”

凤帝听到这话，心中一凝：“上次，是我冲动了，伤害了你。”

凌潇垂下眼睑。

“那日你说了许多我都没听明白，但你似乎以为，我是你的女儿，对吗？”

她想搞清楚，凤帝的来意是什么。

凤帝点头：“没错，你从前，是我的女儿。”

凌潇笑了笑：“我们大夏朝的国师来告诉我，我从前是他的妻子，然后将许多事情都告诉了我。”

“他说，是您骗了她，让他误会了我，一切只是因为你更爱我的妹妹。”

“这些，也是真的吗？”

凌潇将这话一问出口，凤帝的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良久，凤帝才缓缓开口。

“曾经，你是我与妖族的雀妖生下的，可生下你之后我便回到了凤族，等我想找她，她却不见了，只留下了你。”

“一怒之下，我便带走了你。”

“每每看到你，我便想起你那个卑贱又卑劣的母亲，将一切都怪到了你的身上。”

“可你妹妹不同，她是我与王后的女儿，她出生高贵，血统纯洁……”

说到这里，凌潇冷笑。

“是你要与雀妖生下你的长女，她只是个孩子，你说她的血统卑贱，你别忘了，她的血统也是你为她选的。”

“一切，为何就能怪到她的身上了？”

听到这话，凤帝心中如被刀绞。

从前的凌潇，绝不会这样咄咄逼问她。

“从前的确是我没有想明白，可是当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凌潇，现在父王知道错了，你愿意跟我回到凤族吗？只要跟我回去，你就是下一任凤族女帝，父王把一切都给你。”

凌潇闻言摇头：“我不要！”

她几乎是下意识拒绝。

“夜玹国师告诉我，你让你的长女做凤帝，也是为了妹妹昭灵，因为昭灵修为低下无法承受涅槃之火。”

“你是想用长女的血肉去饲养你的小女儿。”

这些并不是夜玹告诉她的，但她可以都扣在夜玹的头上。

凌潇又说：“如果是我爹，他一定舍不得。”

这话一出，凤帝的脸上，便再没了血色。

“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去辩解，因为这些都是当初真真切切发生的。

良久，凤帝才道出三个字。

“对不起。”

凌潇却瞳孔骤缩。

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凤帝不仅对她笑，还跟自己说“对不起”。

她不想接受。

她记没法原谅凤帝的所作所为。

倘若所有做错事情的人，都只需要一句对不起，那这个世界上还要因果做什么？

“这个对不起，你不该对我说。”

“就算我从前是你的女儿，我现在也只是我爹的女儿，我没有资格替代你的长女，去原谅你。”

凌潇不卑不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