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醒来时，窗外已是晨光熹微。

我慌忙洗漱下楼，却看见傅承霄正和父亲坐在客厅讨论军务，气氛融洽。

"承霄已经等你一上午了，"父亲笑着揶揄，"我说叫你，他还说让你多休息。"

我的脸颊微微发烫。

昨天路上，傅承霄提议今天先去领证，我答应了。

却因为和父母聊到深夜，睡过了头。

三人简单吃过早饭，便驱车前往军区民政局。

签字、按手印、拍证件照，流程顺理成章。

当红色的结婚证递到我手中时，我看着上面的名字，忽然有些恍惚——

我等了四年的婚姻，原来只需要半小时。

我举起两本结婚证，在军旗下拍了张照，发了条朋友圈：【余生有你】。

评论区很快炸开，有祝福，也有惊讶于我和顾晏辞分开的。

我统一回复：【谢谢大家，过去的就让它留在过去，婚礼一周后举行，我和先生欢迎大家】。

"先生？"傅承霄看着我的回复，嘴角上扬，声音缱绻。

我的脸瞬间红透，正想开口，一道颤抖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的氛围："清玥！"

顾晏辞站在不远处，双眼通红，拳头攥得咯吱作响，目光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结婚证：

"你……你和他领证了？"

我收起笑容，眼里满是不欢迎："对，如你所见，我已经结婚了。"

傅承霄自然地揽住我的腰，朝顾晏辞宣示主权："你好，我是清玥的丈夫。"

"丈夫"两个字像针，扎得顾晏辞心口发疼。

他强压怒火，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清玥，别赌气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现在就和他离婚，我带你回东部军区领证。"

说着，就要去拉我的手。

傅承霄脸色一沉，将我护在身后："顾少将，我和清玥是合法夫妻，你再骚扰她，我不介意让你调去边疆。"

顾晏辞彻底被激怒，猩红着眼就要动手，却被我喝止："顾晏辞！"

他的拳头停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竟然护着他？"

"我护着我的丈夫，难道要护着你这个陌生人吗？"

我的话冰冷刺骨。

顾晏辞踉跄着后退，声音艰涩："我们约定好要结婚的，你不爱我了吗？"

"约定？"傅承霄冷嗤一声，"是你用求上上签的组训，拖了她五年的约定？若真的爱她，怎会让她等这么久，甚至还要继续等？"

顾晏辞语塞，我却突然笑了，眼里满是讽刺：

"原来我真正离开后，你才肯放弃调换签文啊。"

顾晏辞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尽。

他没想到，我竟然知道调换签文的事！

他还想辩解，却被我打断："别装了，我亲眼看见你把上上签放回去，换了下下签。"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为了林溪，四年都推迟结婚，甚至在我们的十周年纪念日，和她拥抱。"

"这样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