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换了一身雪白的裙子，安静的坐在陆君泽身边，和他一起前往冥婚的礼堂。

陆君泽难得语气温柔的说道：“你毕竟杀了柳叔，等到灵堂好好的跟雪儿道个歉。”

许清欢已经记不得，他上次对她这么温柔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她的心已经像是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一丝波动。

她低头轻声应道：“好。”

陆君泽以为她终于乖顺了，满意的点点头：“雪儿刚失去父亲，以后我每个月抽出一天时间陪你，其余时间我要多陪陪她。”

许清欢看着他，淡淡的应下来：“好。”

不管陆君泽说什么，她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乖顺的像个精致的娃娃。

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样子，陆君泽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郁气。

本应该肃穆的灵堂，被布置成大红色的喜堂，柳振忠的遗像挂在正中央。

许清欢垂在腿边的手死死的握紧，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疼痛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血海深仇。

柳若雪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看到许清欢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下一秒又装的无比委屈，她上前抓着许清欢的手拉到了灵堂前：“妹妹，这是你第一次给爸爸磕头，要磕足99个，以示孝心。”

说着，按着她就要给柳振忠跪下。

许清欢藏起眼底的恨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然后将额头一下一下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死死的咬着牙，满嘴的血腥，硬是一声不吭。

陆君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眉头微皱，移开了目光。

直到磕足99个响头，她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

此时，陆君泽被助理叫走，离开前温柔的叮嘱柳若雪：“点到为止，不要耽误了吉时。”

柳若雪脸色立刻一变，恶毒的将许清欢丢在一旁。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和你妈都是烂货，到了地下也得给我爸暖床！”

许清欢昏昏沉沉的跪在地上，看着柳若雪让人端来柳振忠和她妈妈的骨灰。

她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用尽全身力气撞向柳振忠的骨灰盒。

骨灰盒应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柳振忠的骨灰撒了一地。

许清欢用脚狠狠碾碎那些骨灰：“人渣！我要你下地狱！”

“抓住她！给我抓住她！”柳若雪惊慌失措的大喊。

许清欢趁着混乱，一把抢过她妈妈的骨灰盒，死死的抱在怀里。

她隐忍到现在，就是为了抢回妈妈的骨灰。

这点疼痛，比起她这一个月承受的，简直微不足道。

只是骨灰盒一入手，许清欢就看到盒子缝隙有湿漉漉的水渍。

“哈哈哈，许清欢，我早就把你妈的骨灰和狗尿混在一起！香不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