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见清漪，我现在这个样子会让她担心的。”

“你已经很久没和她说话了对不对，难道不想她吗？”我压低声音，诱哄着。

“不见面你可以打电话问她。”

齐越泽露出温柔的笑容，清了清嗓子才拨通电话，电话规律地响着，他嘴角保持着这个弧度一直等着。

终于在最后一声拨号中，林清漪接通了电话。

她显然还在睡觉，嗓子沙哑：

“越泽？”

齐越泽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清漪，我好想你，你现在一个人在睡觉吗？”

我装作不经意贴近挨着林清漪房间的那扇窗，伸出手在玻璃上规律地敲出一段求救信号。

“对。”

齐越泽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划出轨迹：

“你从到酒店开始都一个人在房间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我直觉不好，果然下一秒林清漪接话：

“对，一个人。”

“嘣。”

齐越泽猛地将桌上的水杯扫落在地，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声音却依旧温柔：

“我会在家好好等你回来的，爱你，清漪。”

3

挂断电话下一秒，齐越泽揪住自己的头发不断重复：

“她骗我，她骗我...。”

“她已经会为了你骗我，她不爱我了，她要和我解除婚约。”

危机感在这一瞬间达到顶峰，我抓住一旁的抱枕挡在身前。

“她可能就是睡糊涂了，没听清你在说什么，你可以再打电话过去问问。”

我指着她脚下散落的竞标文件。

“你也可以看文件，上面还有林清漪签下的时间，这个可以证明我们除了处理工作什么都没干。”

他低下头，神志不清地念出上面的文字：

“合……作协议……”

我瞬间头皮发麻，《合作开发协议》被他选择性忽略了几个字。

齐越泽尖叫起来：

“难怪你晋升得这么快，你早就缠着清漪签了特殊合作协议。”

“你这个贱人！我要毁了你。”

他举着棒球棍冲我冲过来，狠狠砸在我挡在身前的抱枕上。

我只觉得胳膊一麻，再也顾不得什么扯开嗓子大喊：

“林清漪！救我！”

齐越泽扔掉棒球棍，扑上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抓起一旁的台灯用尽全力砸在他头上，紧闭的房门响起激烈的拍打声，紧接着就是踹门的巨响。

鲜血顺着齐越泽额头流下，他跌坐在地上死死盯住我。

我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张默，你没事吧。”

林清漪的声音透过门缝飘进来，齐越泽嘴角突然一勾，掉起泪来。

“清漪，你别不要我。”

他眼珠木楞楞地转动，最后停在地上的协议上。

在我惊骇的视线里，他抓起协议撕碎了塞进嘴里，全部吞了下去。

门终于被踹开，走廊的光倾泻而进，照亮了残留的协议碎片。

林清漪的脸陡然变得灰败：

“齐越泽，你毁了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