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晌午，陶可开着后勤部的军用大卡车出现在镇革委会大院外。车上装着满满当当的粮食，还有一些耐放的青菜。看门大爷一看是军车，拉的又是粮食，问都没问就打开了大铁门放行。因为地震的缘故，大院外成了许多无家可归之人的收容所，见到这么多粮食青菜运进来，眼睛放了光。有些人哭着喊着说：“咱们有救了，有吃的了！”陶可在后视镜中看到，甚至有几个老人朝她的车鞠躬。陶可跳下车走到院门口，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搀扶起来。“大家别急，我是来送粮食的，这里的粮食保证够你们所有人度过这次的灾难！”就算不够，她在空间里多种几轮，也不会让一个人饿肚子。而此时，革委会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里嘬牙花子发愁呢。镇上和周围几个村子受灾都很严重，刚解决了帐篷问题安置了最后一批难民，可粮食又不够吃了。县里的粮库倒塌，许多粮食淋了雨长毛不能吃了，要求各镇自给自足，开展自救。革委会主任王旭如在捐粮登记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传给副主任：“我们家粮食不多了，我捐出一半儿。”副主任刘凤林却拒绝签字：“不是我不捐，我家七口人，三个半大小子，实在不够吃！”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不愿捐粮。王旭如变脸：“外面几百难民你们也看到了，吃着公粮就要为公办事，为民解忧，咱们勒紧裤腰带，过过紧日子，有什么难的，人家可是等着这口粮食活命呢！”“主任说的对，”秘书附和，“现在地里青黄不接，这些难民要是饿极了，万一去糟蹋庄稼，那咱们秋收的时候又是一波饥荒！”各人有各人的难处，都低着头不说话了。陶可就是这时候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门外一个五十来岁梳着大姨头的女工作人员拦着不让进。“你当这是你们家呢想进就进！有事儿先登记，出去等着！”“我是来捐粮食的。”陶可说明来意。大姨显然不信：“现在这年景，自家粮食都不够，还捐粮食？这几天闯进来闹事儿的人多了，你这理由最不可信！快滚！”陶可皱眉，本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了。可前院那些难民还在等她的粮食，她忍着脾气耐着性子道：“我再说一遍，我是来捐粮的，我要见你们革委会主任！把我赶走，我怕你承担不起后果！”“切！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呢？臭丫头，少在这儿忽悠我，老娘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饭都多！赶紧滚，再不滚我让保卫科以扰乱办公秩序的罪名把你抓起来！”陶可一巴掌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我就是你的天王老子！不管通报，我自己喊！主任在吗？我是来捐粮的！”陶可冲着会议室大喊。大姨急了，从工位站起来，仗着自己膀大腰圆，伸手就来抓陶可。陶可灵活躲开，继续朝会议室喊：“我说你们革委会谁说话算数啊？一卡车的粮食不要我拉走了啊？”“臭丫头，敢在这儿撒野！看我怎么收拾你！”大姨像头牛一样冲了过来。陶可双手推着她的头，试图把她推开。会议室的门突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