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温昭渊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至于你，”林纾华的目光转向刚才说“羡慕”的那个人，语气冰冷，“你羡慕？羡慕一个被丈夫欺骗、背叛、几乎逼死的女人吗？”

那人尴尬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林纾华只觉得胸口那股郁气几乎要炸开。

她的目光掠过包厢门口，恰好看到因为不放心她而跟来的陈誉衡正站在那里，担忧地看着她。

她猛地伸手，指向门口的陈誉衡：“看见了吗？那个人，才是我林纾华现在的丈夫！我们已经在国外登记结婚！而温昭渊，他不过是我前夫！一个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的东西！”

陈誉衡被她的话震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但随即，那惊喜又被一丝清晰的钝痛所取代——他清楚地看到，林纾华在说这话时，眼中没有丝毫情意。

他被当成了工具。

温昭渊猛地倒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餐桌上，杯盘晃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纾华，喃喃自语：“不可能……”

林纾华却不再看他，她走向门口，拉起陈誉衡的手，离开了包厢。

将温昭渊，彻底留在了身后。

离开餐厅，夜晚的凉风扑面而来，带回了林纾华的理智。

她松开陈誉衡的手，靠在路边树干上，微微喘息着。

刚才那番宣泄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此时身体微微发抖。

陈誉衡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肩上。

外套上还带着温暖的体温，驱散了林纾华周身的寒意。

陈誉衡的声音很轻：“他就是之前伤害你的人？”

林纾华闭了闭眼：“嗯。”

陈誉衡看着她苍白脆弱的侧脸，心头涌上疼惜。

他努力压下自己被当工具人那点不适，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眼前严肃的气氛：“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没错。”

林纾华抬眼看他，有些不解。

陈誉衡笑了笑：“他确实配不上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他顿了顿，语气像是玩笑，可神色却又认真：“看来只有我这样的，才勉强能入你的眼，配合你演现任丈夫这出戏。”

他的调侃让林纾华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也让她想起了刚才在包厢里口不择言的话。

她脸上闪过一丝歉意：“对不起，誉衡，刚才我……”

“没关系。”陈誉衡打断她，目光温柔，“能当你打击渣男的武器，是我的荣幸。”

他靠近一步，路灯在他眼中投下细碎的光影：“不过，纾华姐，其实那句话也可以成真的。”

“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你第一面开始，就很喜欢。”

林纾华的心猛地一跳，对上他真诚而炽热的目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现在身心俱疲，实在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一道嘶吼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不可以！”

温昭渊眼眶猩红，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

他死死盯着林纾华，声音破碎不堪：“你不可以，纾华，你不可以答应他！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