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尧双眼通红，拳头握着咯吱作响，目光死死黏在她手中的结婚证上。

“你......你和他领证了？”

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祝随欢没有给他好脸色。

她皱了皱眉，看向他的眼里带着明晃晃的不欢迎。

“对，如你所见，我已经结婚了。”

身侧的陆知言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朝男人宣示主权。

“你好，我是随欢的老公。”

“老公”二字他故意咬得很重，怀中的祝随欢耳根一热，小脸再次不争气地红了。

傅聿尧把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死死咬住牙才克制住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他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随欢只是太生他的气，所以才冲动之下领了证来气他。

竭力平复好心情后，他努力让自己扯出一个笑脸。

“随欢，别和我赌气了好不好？我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和他现在就去离婚，我带你回南城再领一次证。”

说着，他就要上手来拉祝随欢去民政局。

陆知言脸色一沉，把祝随欢护在自己身后。

“傅先生，我和随欢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如果你再骚扰我的妻子，我不介意让你滚出港城。”

妻子这个称呼彻底点燃了傅聿尧所有怒火，他再也控制不住，猩红着眼冲上前。

“傅聿尧！”

男人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陆知言面前的女人。

“随欢，你......你竟然护着他？！”

祝随欢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语毫不留情。

“我不护着我的丈夫，难道还要护着你一个和我没有丝毫关系的陌生人吗？”

陌生人三个字像是一柄带倒刺的利刃狠狠扎进他的胸腔，搅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在她眼里，他这个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相恋十年的恋人，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艰涩开口。

“不是的......怎么会是陌生人呢？”

“我们曾经约定好要结婚的啊，难道......你不爱我了吗随欢？”

“约定？”陆知言冷嗤一声，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鄙夷。

“什么约定，是你那要等到求出圣杯才能结婚的约定吗？六年没求出就推迟了四年的婚礼。”

“你如果真的爱随欢，早就会为了娶她反抗那迂腐陈旧的破家规，可你却生生让她等了你四年，甚至还想让她继续等下去。”

傅聿尧想反驳。

不是这样的，他真的爱她。

可......陆知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甚至这六年，是他亲手调换了圣杯。

无尽的悔恨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只能把目光移向一旁的祝随欢，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随欢，不会有下次了，这次回南城我们立马领证好不好？”

“傅聿尧。”祝随欢平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

“原来等我真正离开之后，你才终于决定大发慈悲放弃更改圣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