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越楼上午休，下楼给他倒水的时候，时简和蔺秋香正在夸严清越。

“上道，比谢城那个小子好，好久没喝这么开心了！”

“还说给人家下马威呢。”蔺秋香笑。

时简神情舒泰地摸着肚皮，忽然发现时轻盈，得意邀功：“闺女，爸表现得怎么样？”

“小老头年纪一把还喝这么多，蔺秋香同志你好好管他。”时轻盈翻脸不认人。

蔺秋香附和：“回头我就禁他酒。”

时简一听急了：“你俩过河拆桥！”

倒了水，时轻盈憋笑跑上了楼，进到房间，发现严清越仍在床边坐着看手机。

“喏，你还能喝得下去吗？”

她递上水杯，眼里的笑意还没消退，严清越不苟言笑的视线在她脸上停一会儿。

“你很高兴。”他接过水杯。

时轻盈板下脸：“我不高兴。”

让他知道父亲拿喝酒给他下马威，他记仇怎么办。

不行不行，越聪明的人越腹黑。

水喝快了，严清越被呛住轻咳一声：“你不高兴我喝酒？”

“我高兴啊。”时轻盈说完发现不对。

掉进他话套子里了。

她赶紧岔开话题质问他：“你不是说自己不碰酒精吗？”

时轻盈挨着他坐了下来，双手撑在床沿，双腿并拢伸到前面，两只脚尖打开撞了两下。

“破例。”严清越两只手也落到了床沿。

左手覆在了她的右手背上。

他的掌心很热，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时轻盈不知怎么的心跳直接漏掉一拍，她悄悄地把目光斜下去，男人的手部皮肤被酒精染红，青筋明显，指尖还在拨弄她的指缝。

她松开手，他见缝插针扣住她的手指。

“上次破例是什么时候？”时轻盈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严清越回答：“没有上次。”

时轻盈闻言，错愕地瞪大眼眸，站了起来道：“你第一次喝酒，就敢喝这么多？”

她站得突兀，严清越的手连同胳膊被拎起，很小的劲儿，但可能他真的喝多了，以至于身体被带得向后一倒，他顺势歪靠上床头，拉她过来。

时轻盈一手撑在他身侧的床上，呼吸和身体都和他贴近，小声嘀咕了句：“疯了。”

那瓶五粮液，他们对半开了。

“回家睡还是在这留宿？”严清越问。

“回家。”

“什么时候走？”

时轻盈衡量：“你喝多了，等你睡一觉，醒来我们再走。”

“我难闻吗？”严清越突然问。

哎哟，还知道白酒难闻呢，时轻盈忍着笑凑近他，嗅，已经准备好故意说难闻。

然而她新奇地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味道。

她陪时简到酒桌上应酬过，知道酒后呼吸是什么状态，但绝不是像他这样。

微薄酒气和他身上挥发的清冽淡香混合，衬衫上还有一缕热烘烘的香根草洗衣液味。

好闻到舒服。

“不难闻。”时轻盈说实话。

连大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