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我母亲的忌日。

傅母在听说我把傅云琛捅进医院后，冲进来发疯。

她指挥人砸烂了祭品，一把将供桌掀翻。

我妈的遗像被踩了一个硕大的脚印。

我拉住气得发抖的爸爸，看向恭敬对待了五年的婆婆。

“以前忍你是因为在乎傅云琛，现在我连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你！”

丢下这句话，我带上警卫员，开车直奔傅家军属楼。

两名警卫守在门口，我提着军用棍从客厅一路砸到三楼的功勋陈列室。

在傅母惊声尖叫中，傅云琛大步进来拽住了我的手。

“闹够了没有？”

我喘着气抬头看他，笑了。

“原来傅首长没聋啊，还知道接你爸妈的电话。”

我用力推开他，丢了棍子朝门口走去。

门边站着一个娇小苍白的女人，怯生生道：“沈念姐姐，你不要因为我和首长置气......”

我懒得搭理林薇的茶言茶语。

擦身而过时，对方却连连道歉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啊......我的肚子好疼......”

“薇薇。”

傅云琛冲过来扶她，胳膊不经意撞到我。

这点力道本不足以让我摔倒，但刚流产完，情绪起伏下，小腹骤然抽痛，实在站不稳。

眼前一黑，直接跪倒在地。

我撑着冰凉的地砖抬头，只见傅云琛将林薇抱在怀里姿态珍重。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讥讽道：“你这是想恶人先告状。”

我死死盯着他，同样是那张脸，我却寻不到任何让我心动的痕迹。

傅云琛满脸厌烦：“你看看你现在哪像个司令千金，简直是个疯婆子。”

“傅云琛，”我歪头一笑，“你怎么就没死呢？”

我猛扑上前，将藏在袖口里的军用匕首刺向他。

第二次被刺，傅云琛许久没有回过神。

直到傅父傅母带人把我拉开，他仍直愣愣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真的......想我死？”

我眼睛赤红，到喉咙口的“是”字被傅母的一声尖叫打断。

“她、她流了好多血！”

我低下头身下漫开血迹，滚滚热流不断从腿间涌出。

“沈念！”

傅云琛不顾伤口崩裂，猛地起身抱住我，语气中第一次有了慌乱。

“你怎么了？你......勤务兵！备车！”

我的视线已经模糊，手却死死抓着门框不放手，气若游丝道：“警卫员......送我去、去军区医院......我要警卫员......”

“我送你去！你会没事的，坚持住......”

傅云琛手忙脚乱地掰我的手指，却怎么都掰不开。

“我不信你！”我突然凄厉地大喊，“你不会有这种好心，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警卫员！我要警卫员！带我走！”

直到握住警卫员的手，我才放心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