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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制定得很周密。明面上,三千兵马浩浩荡荡开赴南境。暗地里,我带着五千精锐,日夜兼程,奔赴燕云关。我要以身为饵,诱出敌军主力。临行前,顾晏之来送我:“此去凶险,万事小心。”他递给我一个药瓶:“这是金疮药。”我接了过来。柳拂衣也来了。她为我整理了一下披风。“先生,保重。”她的眼神里,有一抹异色。我没理她,翻身上马。“等我消息。”我对周莽说。我们约好的信号,是三声狼嚎。信号一响,他便带大军从后方包抄。我带着一百亲卫深入敌后。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成功烧毁了敌人的粮草,引得敌军主帅大怒。他亲率一万大军追杀我们。我将他们引至预定的埋伏圈,葫芦谷。夜色降临。我站在山顶,准备发出信号。就在这时,心口突然一阵绞痛。旧伤复发。我强忍着,模仿狼嚎。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山谷里一片寂静。没有伏兵,没有喊杀声。只有敌军的火把越来越近。我脸色煞白。出事了。“先生,怎么办!”亲卫问我。我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火龙。“杀出去!”那一场血战,一百人对一万人。我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满身是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肩胛骨中了一箭。我从马上摔了下来。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周莽带人冲了进来。他来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