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追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和恐慌。他脸上的从容和之前在镜头前维护林薇的沉稳瞬间全部崩塌。那名记者被他瞬间变化的脸色吓了一跳，但还是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今早九点左右，有同行拍到您太太季瑶女士独自一人出现在城西的离婚事务所门口，神情……看起来很憔悴。顾先生，请问您对此事是否知情？这与您此次前来帮助林薇小姐有关吗？”“憔悴”两个字直直地扎进顾沉舟心里。他想起那晚季瑶颤抖的声音，以及她跌坐在地时他关门离去决绝的背影。当时他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用离婚威胁他。他从未想过，她会是认真的。林薇反应极快，立刻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大家可能误会了，沉舟和季瑶姐感情一直很好，这次来帮我纯粹是出于朋友道义，季瑶姐也是知情且理解的。可能只是普通的法律咨询吧……”她的话看似在解围，却巧妙地将“我知情理解”坐实。更暗示了我可能因为“不理解”而闹脾气去了离婚事务所。但此刻的顾沉舟已经完全听不进林薇在说什么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离婚事务所”五个字在疯狂回荡。他猛地想起早上他匆忙赶往机场时，季瑶似乎还没有起床，他甚至连一句告别都没有。想起她那晚带着哭腔的“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想起她之前电话里那句冰冷的“给不了”。不是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