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推近，她眉骨上那道疤格外清晰。那是我用匕首划的。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那天心情不好，顺手就给了她一刀。而我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是她当年徒手捏碎酒杯，用玻璃碴子扎穿了留下的。也没什么原因。我们向来讲究你来我往，就喜欢看对方疼得龇牙咧嘴的丑陋样子。电视里女主持人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宋小姐这次回国，是准备长住吗？看您抱着玫瑰花，是去见重要的人？”她停顿片刻，声音低沉：“是未婚夫。”店里那男孩正精心布置着玫瑰与烛台，闻声回头，看向电视。“陈芷兰，我听说云烟在港城有一个纠缠了十年的竹马，你知道吗？”我低头擦拭着餐刀，余光瞥见陈芷兰投来的视线。“云烟！”男孩一声惊呼，打破了狭小空间里刚开始弥漫的诡异氛围。他雀跃地冲出去，连伞都忘了拿。“京寒。”门外，宋云烟单手稳稳将他抱进怀里，手上的伞也朝他倾斜。他踮脚，在她唇角讨了一个带着雨气的吻。宋云烟似乎向后避了半分。我们的视线，隔着那扇沾满雨珠的玻璃窗，猝然相撞。男孩想回头，却被她捏住下巴，深深吻住。我收回目光，剪断了手上的粉色丝带。陈芷兰已走到我面前。她犹豫再三，低声开口：“江青砚，算我求你……她今天生日，你起码今天别惹她不高兴。”顿了顿，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那男孩才十九岁，很干净，有几分像你以前。”我点点头，指尖冰得发麻。“是挺像的，他比我好看。”门再次被推开，宋云烟收着黑色长柄伞走进来。“在聊我未婚夫？”她声音带着笑，目光却像淬了冰，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