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那天看到文章作者后，我一直神思不属，老是在想我和乔曦之间的事。

这么多年的感情，我舍不得就这样和她渐行渐远。

过了几天，我手机收到了《AdvancedMaterials》的期刊推送。

我点开邮件，看到乔曦和苏承泽那篇关于纳米复合材料的论文正式被接收的消息。

我立刻拨通了乔曦的电话。

响了很久，最后转入冰冷的语音信箱。

我盯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微信：【看到论文被接收了，恭喜】

三分钟后，手机震动。

【谢谢，实验室在聚餐，回去再说】

简短的回复，连一个表情符号都没有。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前。

夜色沉沉，远处教学楼的灯光还亮着，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那里。

电话突然响起，是母亲。

“沐宸啊，曦曦的论文是不是发表了？你爸刚看到新闻了。”

“嗯，刚被接收。”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那太好了！你们什么时候一起回来？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

“她最近很忙，”我顿了顿，“实验室在聚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沐宸……”母亲的声音突然放轻，“你和曦曦，最近还好吗？”

我喉咙发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挺好的。”

又是一阵沉默。

“儿子，”这次是父亲接过了电话，“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

挂断电话后，我想起大三那年，乔曦第一次在《NanoLetters》上发表二作论文时的场景。

那天晚上十一点，她直接冲到我家楼下，手里攥着打印出来的录用邮件，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

“沐宸！我做到了！”

她扑进我怀里，发梢还带着实验室里的特殊味道。

我们在小区里走了整整一个小时，她语速飞快地解释着论文里的每一个细节，尽管我根本听不懂那些专业术语。

而现在，她最重要的成果发表了，我却只能通过期刊推送才知道。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她，已经被那扇实验室的门隔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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